高干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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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气冲冲,律女士瞪着律成铭,一副没有商量的余地。

律成铭没法子,难得一次悻悻然地看一眼弯弯,那眼神分明是“算你行”的意味,惹得弯弯心里太爽,面上根本不会表露出半分,一上前就挽住律女士的手臂,“娘娘,我看小叔不敢了,他要是再冻我卡,我就要他好看。”

看着律成铭下楼,律女士戒备的眼神才算是好点,就连怒火都跟着降了许多,紧紧地拉住她的手,“你要他好看做什么,我来就行,他要是给你不好看,我让他不好看——”

话惹得弯弯直笑,笑弯了腰,心里不无得意的,靠山这种东西,她想必须得要的,可到底有种隐忧,她并不是律女士的亲女儿,到时候DNA一检测,她就跟被现了原形一样,再也找不到立足之地了吧?

一想到这个,她顿时觉得实在对不起律女士,冒充了她的女儿,就算是她是叫人逼到这份上,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叫良心的东西,时不时地冒出来,咬得她牙疼,要说她真觉得有对不起谁的,也就律老爷子跟律女士了。

欺骗人总是不好的,不是一句“不是出自于她本意”这种推脱的话就可以了事的,别人是主观欺骗,她就能占个被动欺骗的,反正都是欺骗,她没有好到哪里去。

“娘娘说的太对了。”她巴不得能跟律女士永远这么样亲近,人都是贪心的,巴不得能这样子一辈子,可一辈子太长,她不知道几时就破灭了,“娘娘,我一直挺想你的……”

贴着律女士手臂,昨晚,她确实有过那么一点儿不靠谱的念头,希望律女士从天而降,把她从那里拉出去,想归想的,人家又不是能掐会算的,哪里能料得到她会给明电晃晃地就弄走。

律女士看着她,想着她刚出生的模样,又看看现在的模样,时间过得真快,明明是她的女儿,她却不能在别人面前光明正大地说这是她的女儿,她自己到是无所谓,可能让律萌背着乱/伦出生的名头吗?

她的心猛然一揪,对着律萌依旧是带着慈爱的笑意,把人拉到房里,将上楼来的肖里给忽视了,似乎根本没看到肖里的靠近,将房门给掩上——

她的动作,让弯弯觉得有点不太对,事实上,她敏感的发现,律女士对肖家的人,从肖院长一直到肖荃,就算是肖里这个亲生儿子,都显得有点冷淡,对肖院长冷淡,她还能理解,也许肖院长那点事儿,律女士可能是知道了……

可对肖里也冷淡,让她实在是猜不出来是什么理由,“娘娘,肖里在外面呢。”

“可能回房间的吧。”律女士就那么一句,两手替律萌把落下来的头发夹回耳后,那手轻的,似乎怕一用力就会把她的发丝给弄断,“我们弯弯都二十六了,有没有想过要嫁人的?”

她问一句,问的其实很小心翼翼,这些年,她见过无数个被拐卖又给解救的妇女,拐卖到大山里给当媳妇的,有些人可能一家子兄弟都娶不起老婆,买了个女人,兄弟们都……

还好,还好,她的女儿还好好地活着。

是碰到好人了,碰到一家没孩子的人,愣是把年纪不小的律萌当成了女儿。

她想这是他们老律家祖上烧高香了吧。

“嫁人?”弯弯一愣,傻傻地看着她,似乎不太能理解她的话,眨眨眼睛,下意识地回了句,“谁乐意娶我呀?”

可她这一愣,让律女士想歪了,还以为她在被那家好心人收养之前受过什么苦,一颗心都揪得老高,“傻姑娘,谁能不乐意娶你呀,我们老律家的姑娘,谁敢说这种话?”

这话把弯弯捧得高高的,她笑呵呵的,心里虚得不行了,什么老律家的姑娘,她从根本上讲就姓“巢”,与他们老律家真没有什么关系,剥去律萌的外衣,她还能有什么?

她扪心自问呀,这嘴里苦得跟吃了黄莲一样,“娘娘,你别笑我了,谁能看上我吧,就披着层老律家的皮,你瞅瞅我,还是小叔给我弄的一个什么校长助理,别人不说,咱们还能不知道嘛——”

“怎么了,怎么了?你有哪里比不上别人的?”律女士那是自家的孩子自家好,替她抚平一下肩头,“人好不就行了?有些东西学了就行的,又不是学不会,来必诚是个不错的,家里也不怎么复杂,虽然他后妈太年轻了点……”

“噗——”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弯弯就控制不住地笑出声,来必诚他后妈不就是白允妍她姐嘛,脑袋靠在律女士肩头,两手大大地张开,跟个孩子似的,“娘娘,那是白允妍她姐,来必诚按辈份来说,还得叫白允妍一声‘小姨’呢。”

律女士一听这个可来劲了,一把扳过她的脑袋,手指点点她额头,一脸纵容的,“白允妍她姐,你不许惹,那个人心大着呢,你可不是人家对手……”就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微微地收起来,像是想起什么事似的,“也是,这么年轻的后妈容易出事,来必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