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不可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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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不是意外?

她冷不丁地一抬头,对上律女士强制镇定情绪来安慰她的眼神,心里五味杂陈,她要是说她根本没有割腕,会有人相信吗?她真没有动过手——她的手腕,确实包着纱布,一动还有疼,难道是谁想要她的命?

她不由得从后脚根一直凉到胸口,“娘娘,我、我……”

她想说,当着律女士的面,想说出自己并没有想自杀,看着推门进来的来必诚,她的心顿时揪了一下,话到嘴边更是吞了回来,整个人蜷缩起来,像是看到最叫她害怕的东西,人直想往律女士怀里躲。

“娘娘,叫这个人出、出去,我不想见、见他——”她尖叫出声,声音尖利的像要滑破人的耳膜,她自己毫无所觉般地尖叫,“娘娘、娘娘……”一边叫着律女士,她的身子还不时地颤栗,像是被吓到一般。

律女士迫不及待地将她搂入怀里,小心翼翼不碰到她挂着针的手,将她的脑袋捂住自己怀里,为她经历的事,更为后边走进来的来必诚,那脸、那眼睛、那表情无一不透着厌恶,“来必诚,你出去,给我出去——”

没有证据,要是有证据,她恐怕现在都已经报警了,管他是谁,就算是来必诚的亲爹,她都敢去杠上,但——她更怕的是叫女儿受刺激,身体上的伤口容易好,心上的伤口那是永远都好不了的。

来必诚没上前,看着躲在律女士怀里的人,眼神多了点暖意,明明大热的天,他觉得自己跟在冰窖里没有什么两样,总算是醒了,没事了——

他慢慢地退出病房,还将病房门都阖上,一句为他自己辩驳的话都没有说。

鲜艳的红,染了他的眼睛,从没想过就她那样的性子,也会决绝到这份上,他确实是心慌了,更是心疼了,疼得恨不得自己替她受上一刀,她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她自己?

医生的话,犹在耳边——

不止是为她输血这么简单的事,还给她洗了胃,失血过多再加上昏睡不醒,他站在病房外,就那么看着被他阖起的病房门,明明离得那么近,却好像隔了很远,远的叫他似乎是永远都不能靠近她。

“来必诚!”

压抑的怒吼声,伴随着怒吼声而来的是重拳,他闪过了——

瞪着又要挥拳过来的奔解放,眼神分外锐利,轻描淡写般地送上一句,“这里是医院,你想让她知道你在这里,嗯?”

一个电话,让奔解放急轰轰地赶来,都顾不得换下一身迷彩服,忘记刚结束两方对抗的疲累,直接买了机票就过来,连肖纵那里一句都没有交待,按理说,他私自离开都得同肖纵打个招呼的,或者是他的私心也好,他根本不愿意叫肖纵晓得这事儿——

“我又不是你,怎么我不能在这里?”奔解放被他说的一噎,差点就同意了他的说法,可下一秒,他勾起嘲讽的笑意,“我可没有你本事,逼得人都自杀了——”

话刺到来必诚心上,刺得他可疼了,顿时眼睛一冷,“别把自己摘出来,谁都没比谁做的少,五十步

んàǐΤàňɡSんυщυ(海棠书屋).℃OM笑百步这种事,你也说得出来?”他一脱皱巴巴的西装外套,将外套搁在自己肘间,“要不要去听听医生怎么说?”

“哼——”

奔解放从鼻孔里哼气,那种看不起人的意味很明显,他不想掩饰——回头看看病房门,他一改刚才冲进来的急样子,却是踩着军靴子,硬是迈出小心翼翼的步子,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病房门靠近——

刚靠近了,他又不敢似的,脖子缩了缩,往门缝里看,看着自杀的人儿被律女士搂住,律女士在劝她,看不到她的表情,就看到她一只包扎着,另一只手则扎着针,让他的眼底跟着暗了几分。

然而,他没有推开门,就那么贪婪地看着,看着被搂住的人儿,这一刻,他分外期望律女士就是她的母亲,她的亲母亲,那么,总归有个人给安慰她——

他想他有点嫉妒了,嫉妒这种亲密,明明没必要,还是觉得难受,像是给添堵了一样,让他小心翼翼地退开,回头看向来必诚,见他一脸阴霾,顿时,他的脸色更黑——

把人弄的自杀了,难不成还有理了?

“你觉得是真的?”

“啊?”奔解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来必诚那张微微阴暗的脸,但反应得也算快,一过脑就晓得他在怀疑些什么,“不可能,她要是能这么做,早就做了,还等到现在?”

不得不说奔解放还算是了解弯弯的,晓得她根本不可能拿自己的性命做冒险,万一真割着了,岂不是去西天报到了!

可——

事实上,她手腕真是挨了刀,按医生的正统说法是失血过多,再晚一步的话,可能就天人永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