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宝摇头:“十个人一组,最后有十二人才能进入明天的苍生令角逐。我不会被打下去的。”
明长宴开口:“你不想要苍生令吗?”
秦玉宝道:“那是大师兄的刀,我不要。再说了,我不需要苍生令也会变得很厉害。”
明长宴听罢,又笑了一阵。陪练了一会儿过后,秦玉宝说自己困了,便回房间睡觉去了。
天暗下来,明长宴浑身发冷,也自觉无法在留院子里。怀瑜跟他一同进了房间,站在房门口,明长宴顿住,然后问道:“怀瑜,你不会要在我的房间休息吧?”
怀瑜摇头:“我不会。我送你回来。”
明长宴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微微弯下腰,侧着头从下往上看怀瑜:“真的不会?一点都不想?”
怀瑜没说话。
明长宴嘻嘻一笑:“那我请你留下来呢?”
怀瑜捉住他的手,将他推进屋里:“你不要闹了。我等你睡着了再回去。”
屋中,烛影摇晃。
明长宴下午睡了一觉,晚上不是很困。不过怀瑜在边上盯着,他想做点儿其他事情都不行。索性脱了外衣,洗漱完毕之后,躺在床上准备睡去。怀瑜就坐在桌边,正如同他说的,势要等明长宴睡着了才走。
结果,他失策了。
怀瑜在他身边,他根本就睡不着。
这是其一。
其二,怀瑜如果真的要走,他也绝不让对方走。
明长宴闭眼假寐片刻,终于忍不住坐起身,拽着怀瑜一同滚上了床。他动作极快,将被子往二人身上一盖,自己则是万分熟练的往怀瑜的怀中一钻,闻到熟悉且浓郁的暗香之后,他才有了几分困意。
“怀瑜,这次我真的要睡了。你别打扰我,否则影响我明天的发挥。”
他果真闭上眼,不出一刻钟就睡熟了。
怀瑜轻轻一动,坐起身,脱了外衣,重新躺下,将明长宴抱在怀里,二人一觉睡到了天亮。
李闵君见两人一同出来,不由吐槽道:我就知道这个房间是白要的,浪费一晚上房钱。
秦玉宝已经背好了剑,整装待发。
今日是大宴封禅倒数第二天,因超出了十二人的名额,于是准备了一场两组对决赛。
其中,只有十二个人可以参加明天苍生令的角逐。
明长宴腰间挂上令牌,戴上斗笠,将黑纱放了下来,笑道:“走吧。”
此刻,太微庙,已然万人翘首以盼。
第112章 大宴封禅(三十九)
太微庙的正门已经被堵得水泄不通, 明长宴跟李闵君打过招呼之后, 索性往东门进去。秦玉宝腰间别着剑,三下两下就钻进了人群, 跟鱼似的, 明长宴一松手, 人就没了。
明长宴道:“我不管他了,总不会丢了。”
怀瑜动手, 左手扶了扶他的腰。挨挨挤挤的人将他往怀瑜身侧挤去,明长宴不得不紧紧贴着怀瑜往前行走。好在过了正门的路段,绕到侧门的时候便不挤了。
怀瑜放在他腰上的手却不拿下来。迎面,撞见了十三卫, 两排齐齐站稳,明长宴不动声色,扯开了怀瑜的手。
十三卫行礼,怀瑜目不斜视的往里面走。明长宴反应过来, 这地方估计是特殊的通道,被十三卫这么拦截之后, 普通人根本没有办法从这里进去。他现在全然是沾了小国相的面子,进出时才无人拦他。
越往里面走,人越少。太微庙中, 一条长长的石廊过后, 二人的目的地彻底分开,再不能同路走了。怀瑜要去皇宫的观战台上,而明长宴则是需要去二组的所在地。两个地方目的地相反, 明长宴摆摆手,说道:“我走了。”
却不料,怀瑜突然拉住他的手。
明长宴狡黠的一笑,转过身,将他的手反握在自己的手中:“干什么,不让我走了?”
怀瑜抿着唇,轻哼了一声。
“决赛不同于初赛,每个人都签订了生死状。进场后无论生死,皆听天命。”
明长宴毫不在乎:“我比你知道得清楚,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再说,这么多年我都没死成,说明这一次也不打紧的。”
怀瑜却不大乐意听他这样说话。
明长宴心中知道,于是嘻嘻一笑,闭上眼晴,稍稍垫脚,抬起头凑上去。
他戴着斗笠,黑纱罩在脸上,但此刻,因他的动作,那层纱似有似无的遮在二人之间,随即被压出了一个曼妙的弧度。明长宴隔着纱,发狠似的,用力亲了一下怀瑜的嘴唇,双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暗暗警告自己赶紧放手,否则,再亲下去,他也不愿意走了。
一吻后,明长宴睁开眼,跳出了许久远,一边挥手一边招呼道:“怀瑜,记得一会儿看我!好吧,你也不用跟我生气,我自有办法,保证不会受伤。”
他心情不错,以至于到了二组,嘴上的笑意都没落下来。
不过,他戴着斗笠,无人看见他的面容。
跟他装扮一模一样,也戴着斗笠的,还有那位欧阳求败。明长宴不由好笑的想道,他与这个欧阳求败倒是挺有缘的,无论跑到那儿去都能遇上。
秦玉宝一眼就看到了他,正欲上前打招呼,明长宴却做了个禁止的手势。
后者脚步一顿,当即目视前方,十分听话,不再与明长宴有任何的视线接触。
明长宴粗略一看,二组的十人,除了那个欧阳求败和秦玉宝是自己稍微熟悉的,其他人的脸看起来都挺陌生。骑大象的那名少女不在二组,想来就是在一组。而他所在的二组,一眼望去,也没几个熟人。倒是有一个长得奇高无比,远远看齐跟一个小山包似的光头男人,令明长宴大感兴趣。
这个光头男人生得凶神恶煞,左右眼都有两道深深的伤疤,身宽看上去有两个自己那么宽,身高约有两米多高,肌肉虬结,裸露着上半身,背上纹身复杂,看不懂纹了什么。一条粗如婴儿手臂的铁链,斜挎了四五圈,缠在他的身上。此人只穿了一条麻布裤子,两只脚光秃秃的落在地上,脚踝各有一把大锁,沉重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