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的为何也不说,不怕下一个死的是你?
这么拖下去我们都得死,有知情的赶紧说出来不用害怕,只要你敢说,我们不会让他对你怎么样。
很多时候,恐惧便是最好的说服方式。他们已经从不相信变成了相信,且试图蛊惑有人能够招供。
我听闻汝泷后人拥有不死之身。
角落里的江意倏然开口,他开了口,四周安静下来,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们身上的伤会好的很快,江意顿了顿道,而且他们身上最常见的血脉能力便是擅战。
此时他们才回忆起来,汝泷族是真正最接近神祇的血脉,他们族里虽然秉持善意待人但是他们的战斗能力一点也不弱。
只是在很多时候,他们习惯了汝泷族的不反抗、宽容,悯善与怜悯,因此忽视了他们本身拥有的能力。
说起来擅战,有些许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宋悯欢身上,也有青魁、以及诸多神祇后人,他们都是在战场上一直表现出色的那一部分。
宋悯欢没有开口,这般倒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上次我见到过沈善身上的伤恢复的非常快,江意这么说,仿佛真是不经意的提起,眼中一片坦诚。
沈善,是不是你?如果是你,你应该明白,用你一个人的性命,换我们所有人孰轻孰重。
江意口中带着轻声的规劝,看着他道:若真的是你,反正你也死不了,你过去我们大家都能活下来。
这般口口声声的义正言辞,仿佛真的是在为所有人着想,许多士兵落在他身上的目光都带了些许异样的情绪。
你在胡说什么?在宋悯欢旁边的士兵开了口,拧着眉非常不爽,你又没有证据,凭你空口说的你的命是命,沈善的便不是了?
另一名士兵盯着江意目光不善,营中的兄弟都不是傻子,你嫉妒他,还以为我们不清楚?把你那些恶毒的心思收收,我们可不是那些管不住下身的男人会被你三言两语迷惑。
这般说的有些士兵也不怎么高兴,有人冷笑道:这不过是有什么说什么,你们在着急个什么劲,要是真不是他,你们用的着这么急着跳出来?
这隐喻的意思不言而喻,有人提议道:这么,我们来试一下便知晓了,在他手上划个伤口,到底是不是,一试便知。
他又不是傻子,你以为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血脉能力?
几个人众说纷纭,突然,有个角落里的士兵道:就算他是圣君又如何,他是圣君便一定要替所有人去死吗?
凭什么?他们的命都是命,人家的命便不是了。
士兵的声音很低,并没有人搭理他,有的是没有听见,有的是听见了,也装作不知,他们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江意:是不是,我们直接把他交给梦蚀族便会知晓,如果他不是,人还会送回来,如果他是,汝泷族本身便是神祇后人梦蚀族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送回来?既然已经送过去了,怎么可能还能回来,梦蚀族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般冠冕堂皇的话,平常恐怕没有人相信但是在此时,许多人都选择相信了。
宋悯欢的目光落在江意身上,他目光里没有什么情绪,这般的恶意,他以前感受的并不多。
他能够感受到江意的恶意,江意对他的嫉妒、厌恶与憎恨,甚至希望他能够直接去死。
他回想起来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君月奴是想告诉他什么行善并没有好下场?
还是只是单纯的想要让他承受痛苦?
他试着运转自己的灵力,灵力还能够用,这里没人能够困住他。
似乎是知晓他所想一般,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瞬,他面前出现了一名男子,男子银发如瀑,看着他眼底一片漠然的冰凉。
你既然已经做了选择,自然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
君月奴嗓音清清冷冷,身形在他面前消失,在你救下他的那一刻,结局便已经注定,此时你也不能改变。
我所经历过的你都需要代为承受。
第152章
这一句话音落下, 宋悯欢感受到身边的灵力骤然消失。他手腕处翻转,分毫也运转不了灵力。
这是在君月奴幻阵里,他可能一不小心做了什么, 很有可能触发了什么禁忌,阵法如今限制了他。
想着君月奴可能在暗处一直看着他, 他唇角略微讽刺的勾起来。
以为没有灵力便能困住他?
做梦。
宋悯欢扫视着面前的人群, 牢里关着的都是士兵, 许多他都十分面熟。他们很多都受了伤,有的是轻伤,有的是重伤昏迷不醒,还有些一脸疲惫之色。
他的目光落在江意身上,别人待他不仁,他自然不可能以德报怨,要把他交给梦蚀族?他如今并没有完全的把握完全是三千年前神祇后人的对手。
这里的士兵都是无辜的,有些还是他营中的,几名士兵哪怕受了伤,还是起身挡在了他面前, 呈保护的姿态。
你们是愿意跟我一起想办法从这里出去,还是在这里等梦蚀族放你们离开?
宋悯欢从袖中拿出来匕首,匕首凛冽着寒光, 上面有凤鸢大人的度化符, 这匕首不但能杀邪祟,还能够杀神祇后人。
他站起了身,身旁的两名士兵让开,一众士兵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牢房里阴暗潮湿,墙上是深褐色的血迹,地上的血未干, 墙角处有几处裂痕,空气中都是腐败难闻的气息。
一众士兵面面相觑,他们有的互相低声商量了几句,有的摇摇头,握着自己身侧的长戟。
宋悯欢身上同样沾的有血,脸上有一道在战场上落下的伤口,鼻梁之上也有淤青。他皮肤冷白,黑底的牢房衬着,眼睫微垂,面上带着几分冷漠。
跟我走,我会带你们离开。
他手里握着匕首,泛着银光的匕首刺进他不远处的一个士兵的脖颈。士兵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整个人化成黑雾消散在半空之中。
那一截冷白的手腕细瘦,上面的骨节微微凸出来,他指尖握着匕首,未曾沾染到一丝邪气。
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