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同事看见这一幕只能暗暗佩服温琴的好脾气。这个新来的同事花花肠子多着呢,一来就让卢佳吃了个哑巴亏,她绝不是省油的灯。
跟她在一起工作肯定不会是什么愉快的经历。
一名同事想把温琴拉到一旁告诫几句,院长就带着易岺走进来了。
易岺在医学界是名副其实的大拿,不等院长介绍,所有人就齐齐发出惊讶的呼声。谁也没想到,第一医院竟然能请来这么厉害的医生!
就连素来冷静从容的温琴都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但是她很快就恢复了寻常的态度,然后下意识地朝乌芽芽看去。
漂亮女人往往都很自视甚高。把自己估价太高的结果是她们看不起普通人,择偶的时候也会产生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她们认定自己是公主,而公主就该嫁给王子。
易岺是王子吗?
温琴看了看易岺过分高大的身材和俊美无俦的脸,又看了看乌芽芽虽然极力遮掩却还是止不住溢出灼热光芒的双眼,不免在心中笑开了。
不管易岺符不符合王子的标准。至少此时此刻在乌芽芽心里,他就是王子。
这种“一见钟情”的眼神,温琴太熟悉了。当年的钱诗卉就是在她的引导下坠入了情网。对方哪里会知道,那其实是一张毒网。
易岺是什么网呢?
瞥见易岺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温琴拿上手机,去了外面。
“干爸,你认识易岺吗?认识?那你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吗?他来我们医院工作了,分管我们科室,我想打听一下。他还是单身吗?哦?他订婚了?和谁?你不记得了?你好好想想。”
片刻后,那边不太确定地说道:“好像是和国外某个富豪的女儿,两人挺门当户对的。据说他岳家相当有财势,连廖家都得礼让三分。不过他未婚妻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应该是在国外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已经没有人能清晰地回忆起易岺的未婚妻的长相和具体情况。那人似乎变成了一个朦胧的影子,只存在于不真切的记忆里。
温琴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干爸。”挂断电话之后,她轻笑着呢喃:“有财有势的未婚妻?那当易岺的小三岂不是很刺激?”
不要误会,她口中的小三绝不是指自己。
她把手机藏进口袋,悄悄回到办公室。
易岺已经做完了自我介绍,正准备离开。乌芽芽的眼珠子牢牢地黏在他身上,像是不会转动了一样,而他在推门远去的一瞬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目光交汇的一刹那,微笑在两人的唇角绽开,隐晦的热意纠缠于相触的视线。
啊,这就看对眼了?温琴撇开头,对着无人的墙角诡异一笑。
“易教授好年轻啊!”
“天呐,他长得太帅了!他结婚了没有?”
“没听说过他结婚的消息,所以那个戒指应该只是装饰品吧?”
“求求老天爷让易教授保持单身!这样我就有希望了!”
一名单身多年的护士开玩笑地冲天花板拜了拜,惹得大家哄笑。
乌芽芽也在笑。她把脸转向温琴,故意笑得隐晦而得意,就仿佛她偷偷摘取了一颗悬挂于天上的最为夺目的星星。
所有人都想得到这颗星星,却只能仰望,唯独她可以捧着它流连赏玩。
温琴捕捉到了这个自鸣得意的表情,于是凑过去低语:“你能不能帮我去要易教授的微信号?你长得这么漂亮,他肯定会给。换成是我就不一定了。”
她低下头,露出自卑的神色。
她知道这番话会比激将法更管用。长得漂亮的人总是特别傲气,她们似乎觉得只要拥有这张脸就可以为所欲为。
但其实不是啊。长得漂亮却愚蠢,最后只会变成烂泥。
温琴合拢双手,做哀求状。
乌芽芽越发得意地笑了,嗓音里带着一丝嘲讽:“你也喜欢易教授?”她斜着眼睛上下睨视温琴,一副看不起人的样子。
温琴强压下心头的不适感,轻轻颔首:“喜欢。不过我知道我没机会。”奇怪,分明早已习惯了这种恶心的表情,她为什么还会觉得愤怒?
温琴垂着眼眸,颓然摆手:“算了算了,不要去了。我刚才开玩笑的。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说话间,几名护士跑到医生的办公室,去找易岺要微信号,却都满脸失望的回来。
“易教授好像很不好接近的样子。你看她们都失败了。算了,像我们这种人就别指望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了。”
这又是一句激将。不承认自己是癞蛤蟆的乌芽芽这回肯定会去。
乌芽芽果然站起身,踌躇满志地说道:“你等着。”
她扭着小腰离开了办公室,片刻后又慢吞吞地回来,坐到温琴身边时才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颇为得意地晃了晃。
“我要到了。”她勾唇而笑,眼角眉梢带着浓浓的春意。
温琴立刻直起腰,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乌芽芽凑到她耳边,轻笑声中带着蔑视和显而易见的霸道:“但我不会给你,易教授是我的。”她冲温琴吹了一口气,然后便懒洋洋地倚回办公桌。
她毫不掩饰的恶劣行径叫温琴略感吃惊。但温琴却又并不会觉得奇怪。
越是漂亮的人就越恶毒。这是她早已认定的真理。
“不不不,我不想要。就算你给我,我也不敢加,加了也通不过。你跟易教授聊吧,我知道他不可能喜欢我的。”温琴难过得撇开头,露出微红的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