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父母给他找到了一个神秘的道士。那道士看起来只有四十几岁,可他说自己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
如此拙劣的骗局,让他笑了出来。
对方一副高人作派,冷声道:“如果你能帮我赚够一个亿,我就救你。”
汪业勤嗤笑一声。他以为这种事只是一个笑话。
“只要有钱,没什么办不到,就看你能不能赚到那么多钱。”对方说,“你可以自己选择喜欢的身体,我会替你把关。你只要照我说的,将对方的灵魂吞噬掉,你就可以成为他。”
年轻、帅气、健康的身体,谁不喜欢?
他可以一辈子活下去,甚至可以实现永生,比现在更好,只要他有钱。
而他最擅长的不就是赚钱吗?这就是老天对他的补偿啊。
一个在病床上缠绵许久,饱受折磨的人,无论如何都不能拒绝这样的诱惑。就算是骗人的又怎么样?反正他已经快死了,身上的资产也远不足所谓的一亿,能赚到钱的只有他。
第一次,他选了一个阳光帅气的青年,并开始兴奋地筹谋今后的人生。
在“重生”之后,他志得意满,然而没有享受多久,身体的无力感再次出现。
呼吸困难,手脚无力,难以进食,排泄不便,浑身刺痛……
他慌了手脚,可那老道却轻描淡写地告诉他:“嗯……因为虽然你霸占了他的身体,可他寿命已尽。你吞他的魂,上他的身,可以不被人发现,却阻止不了他死亡。没关系,等你死了,我会再给你找一个好用的身体。”
他要亲眼看着自己逐渐腐败,然后走向死亡。
这种“重生”,绝对是世界上最恐怖的谎言。
汪业勤恐惧、迷惘、作恶,躲在无人的地方大肆痛哭。
然而他已经回不去了。因为老道说:“你这已经是杀过人,还是杀得人魂飞魄散,是大罪。如果你现在放弃,成了一个野鬼,阎王会命人拿你进地府,你将永生永世在地狱里煎熬,比现在痛苦一万倍。”
成为孤魂野鬼,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游荡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所有人都看不见你。还要防备那些更厉害的恶鬼忽然冒出来,撕裂他的身体。老道也不会让他游荡下去,然后被阴差抓向地府,再将自己供出来。所以这些人肯定会是第一个出来追杀他的人。
他被这个老道逼上了一条真正的绝路。
有时候他想,还不如死了。他现在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对他自己的惩罚。可每一次,他又控制不住自己地去寻找新的目标。起码在新生命的前几个月,他是幸福的。
人一旦开始作恶,就回不了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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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把孙磊送过来的设备全都拆了,然后将所有的小零件逐一检查。最后竟然真的在里面发现了疑似符箓的咒文。
它写得非常小,紧紧贴在某个金属制的零件上,不仔细看甚至分辨不了,会认为这是它原本带有的刻痕。
张阳阳见众人沉默,问道:“这是泰文的草书吗?画的这是个啥哦?”
“应该是云箓。”褚玄良说,“‘金科玉律,云篆瑶章,先万法以垂文,具九流而拯世。’它是根据天上云彩流动而绘制出来的符文,是对世界大道的见解。”
叶警官:“那写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褚玄良说,“每个人有每个人不同的理解和感悟,这和各师门自己流传的符箓有关,反正我没见过这一种。”
江风:“这跟我上次抄给你的东西一样吗?”
判官之前也从假判官笔上抄出了一行道士刻下的云箓,但因为传承不同,褚玄良没有给出答案。
“我不知道。”褚玄良看不出门道,“我要拿回去给我师父看看。不过,不找到本人或有联系的宗派的话,很难得到线索。我还是去这家公司看看。”
叶警官和张阳阳,不是道门中人,也没什么保命的方法,让他们去做自己的事情去。江风就更别说了,吸鬼利器,容易出现危险,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褚玄良说:“我找黄玉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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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郊区,漆黑的房间里,门窗紧闭。
中年男人盘腿坐在一个蒲团上,他身边摆放着各式白色的瓷瓶罐子,有些用绳子绑住,从屋顶挂下来。周围明明没有风,却发出了清脆的撞击声。
空旷的房间里响起笃笃的敲门声。
“进。”
两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进来,跪在门口两侧。
“师父,那个叫褚玄良的道士又找上门了。”
“道士?”
“他是a市的道门协会的道士,看起来是个有点实力的人,否则也找不到这里。”
“那就不能继续放任他查下去了。道士的身体挺不错的,不知道可以用多久。”那中年男人说,“我就再帮那姓王的一次。希望这次身体可以用久一点。等公司上市,他就可以死了。”
另外一位徒弟说:“师父,我们不是还要抓化形的灵山吗?千辛万苦才找到了这个小东西,可他偏偏藏得那么好。如果现在引起道门的注意,不是在打草惊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