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在应试教育下苟延残喘了几十年的学生(算上穿越前),考试什么的,白黎真的不怂。
次日,白黎换上新裙子,跟赵元辰去拜见皇帝陛下。路上,她念念叨叨:“女人只能穿裙子,裙子不能短于膝盖,我的妈呀,你们是姓爱新觉罗的吧?”
“嘘。”赵元辰按了按她的嘴唇,低声道,“从现在开始,不许说脏话,不许说不文雅的字词,不许说俚语,知道吗?”
白黎秒变鹌鹑:“好,是时候拿出我文静乖巧的一面了。”
“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他握着她的手心,“出事了,我给你担着,嗯?”
白黎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怎么害怕,赶紧点了点头,假装非常受用:“嗯嗯,你最好啦。”
路上没什么人,廊桥里温度如春,脚下踩着的“地板”是传送带,缓慢而均匀地加着速。玻璃的落地窗外,雪花纷纷扬扬,银装素裹,白黎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不知不觉就到了皇宫。
皇宫的外观和故宫相差不多,里头就大不一样了,比东宫看起来高科技很多。白黎由衷感慨:“陛下真是个时髦的人。”
赵元辰:“……也不要在背后评价父亲。”
“噢噢。”她闭嘴了。
等到见到了皇帝陛下,白黎却是很靠得住,文文静静地行了个屈膝礼:“见过陛下。”
“甜甜来了。”皇帝陛下和颜悦色,赶紧让她坐下,又端详说,“比视频里瘦了,学校辛不辛苦?”
白黎乖巧地说:“回陛下的话,很辛苦。”
赵元辰:“……”
“不过很值得。”她biu一下把话题拉上来,“而且殿下给我准备了好多吃的,差点把我喂胖了。”
皇帝陛下笑呵呵的:“那就好。”又问,“元辰对你好不好?”
每次都要问这个问题,白黎已经练出来了,笑眯眯地说:“好,特别好,世界上比他更好的只有陛下了。”
“听听。”皇帝陛下十分高兴,指着赵元辰道,“你还得和我学学。”
赵元辰道:“那父亲也让她和皇后娘娘学一学。”
皇帝陛下是有心叫白黎和皇后多亲近的,他心里很清楚,自己注定是要比皇后先走的,等到那个时候,赵元辰固然会尊之敬之,绝不薄待,可毕竟不是亲生母子,也做不到承欢膝下。
他只能想办法让未来的太子妃多亲近亲近皇后,日后也好多多陪伴,故而马上道:“有道理,甜甜,你就算现在不想对外公开身份,以后也还是要承担起自己的职责,要多和皇后学学,知道吗?”
果然被赵元辰猜中了。白黎心里嘀咕着,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
皇帝陛下十分高兴,便说叫她去看看皇后。
赵元辰道:“我陪她一起去。”
“你去干什么?”皇帝陛下知道自己的妻子一看见赵元辰就心里不舒服,哪里肯叫他破坏自己的计划,赶忙道,“甜甜去就行了,你留下陪我说说话。”
白黎给了赵元辰一个放心的眼神,镇定自若地跟着女官往皇后的住处去了。
皇后的宫殿比起皇帝的那儿多了几分复古雅致,以白黎土包子的眼光看,好在什么地方说不出来,总之叫人觉得非常高雅。
穿过许多扇屏风,白黎见到了这个帝国最尊贵的女人,四个字形容,冷艳高贵。
“娘娘,太子妃殿下来了。”女官低声汇报。
皇后抬起凤眸,冷淡地扫了她一眼:“进来吧。”
白黎走进去,行礼问好。
“坐吧。”皇后态度冷淡,就差在脸上写“我不欢迎你”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
外人走了个干净,皇后就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的话,白黎,白色的白,黎明的黎。”白黎规规矩矩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挺直背脊,手放在身前,然后无比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谁知皇后既没有扮演慈母,也没有给下马威,“嗯”了一声之后就一语不发,似乎她这个“太子妃”还没有投影里的昆曲值得注意。
白黎:“……”遇到一个不按宫斗剧本出牌的皇后怎么搞?她琢磨了下,正常路子是该尬聊一下拍拍马屁,或者展示自己的才学,比如就对这个表演的昆曲发表什么独到的看法。
问题是,皇后讨厌赵元辰,估计也不会喜欢她,而且她也对昆曲不太了解,蒙准了一个蒙不准第二个。
算了,既然皇后不走剧本,那她也不走套路,敌不动我不动,憋着呗。
就这样,她们足足相对沉默了半个多小时(……),直到门外有女官说:“娘娘,国公夫人来了。”
“嗯。”皇后终于开了腔,“你回去吧。”
“是,多谢娘娘款待。”
离开的时候,白黎发现女官故意带她走了另一条走廊,刚好能和要来拜访的贵妇人错开,但又保证对方能看到自己。
果不其然,那一头,国公夫人诧异地看着白黎的背影,询问道:“那是谁?”
“是太子妃殿下。”女官如实回答。
国公夫人难掩讶然,等拜见了皇后,试探着问:“来时仿佛看见了太子妃?”她和皇后是大学时代的好友,婚后也没断了联系,关系十分亲密,问这话倒也不算突兀。
“嗯。”皇后的态度冷漠而平淡,仿佛就是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