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桃再次确实,“那这家我也不去了?”
林天跃看了看,“若是想去就去,不想去不用去。”
既然如此,纪桃干脆就不去了。
因为她发现不仅是她,也还有许多夫人借口推掉了这些宴会。她身份仔细说起来并不高,在京城认识的人也不多,不去也不会引人注意。
但是胡氏不一样,她是胡太傅的女儿,纪钧自从当年赈灾有功之后,一路顺利往上爬,齐栎也是。所以,纪韵和胡氏收到的帖子比纪桃还要多,基本上京城里只要有宴会,都不会落下了胡氏和纪韵,但是她们都推了不去。
纪桃靠在床上,掰着指头算了半天,发现不去的人也很多。这其中许多人的身份都比她高,不去还会给人看不起人的感觉,但是人家都不怕,说不去就不去。
林天跃闭着眼睛,正在轻拍锦儿,纪桃低声问道,“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林天跃嘴角微勾,微微点头,“随他们去。”
既然如此,纪桃更加不会去,这以后的事情谁说得清,低调些总是没错的。
太傅府的寿宴很快就到了,这一个月纪桃收到了四张帖子,她一张都没去。
太傅府的寿宴,胡氏作为太傅府的女儿,是一大早就要到的,倒是纪韵不慌不忙过来唤纪桃一起。
“最近的宴会,我是真没空。”纪韵叹息。
“要不然怎么也得意思去一下。”
纪桃失笑,“我反正是不喜欢,我身份也不高,去不去也没有人在意。”
闻言,纪韵露出些羡慕神情,道,“我再不去出门,总有些推不掉。过几日连府有一场赏菊宴,我怎么都不能缺席的。那可是梓杰的外祖家。”
纪桃微微挑眉,有些疑惑。
齐栎根本不着急,丝毫没有想要拥立宁王的意思,最近操办宴会的都是宁王一党,连府若是真的……会不会连累了齐府。
可能是纪桃丝毫没有掩饰,纪韵看出来她的想法,叹息一句,“不知道舅舅怎么想的。如今的情形只有宁王一党才会觉得储君之位如囊中之物。”
纪韵靠近纪桃,低声道:“梓杰告诉我说,爹跟他说了,宁王越是高调,越是没可能。”
“我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你回去以后跟妹夫说一下。”
纪桃微微点头,纪韵这番话算是提点,这份好意她受了。又道:“天跃从来就没有想要从龙之功的想法。”
纪韵闻言,不以为意,不要只是喜欢稳妥。
因为不知道皇上的想法,若是知道谁是未来的国君,谁都忍不住的。
太傅府位于恒仁街最里面,说起来这边是除王府外离皇宫最近的位置了。
今日的太傅府门庭若市,门口的马车从来就没停过,纪桃她们的马车堵在离门口还有些距离的地方,纪韵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放下帘子,道:“其实我从小到大,没有来过外祖家几回。”
“当初外祖不是太傅,还是尚书府,我娘不怎么带我们去。后来我爹外放那么久,回来以后我都嫁人了,更不好随意过来,这几年只有外祖父和外祖母过寿和逢年过节我才会来一回。”
马车缓缓往大门口去,纪韵叹息,“太傅府人太多了,复杂得很。”
纪桃看出来了,不说别的,就说胡氏和胡雨萝她爹,还有当初的杜夫人,还有胡宇泊,这些都只是太傅府的冰山一角,光是胡氏她们这辈的兄弟姐妹就是好几人,如今还有胡雨萝这些孙辈,上上下下全部加起来,几十口人一点都不夸张。
子孙越多,姻亲就越多,今日胡太傅大寿,不提这些姻亲,就只他如今在朝中的身份,上门贺寿的人就许多了。
纪韵握住纪桃的手,“不怕,今日人多,一会儿我去给外祖磕了头我就陪着你,不会有事的。”
纪桃失笑,她不喜欢出门只是不喜应酬,可不是害怕,纪韵大概以为她和田氏一样害怕了。
纪桃正色道:“我不怕。”
马车停下,纪韵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点点头拉着她下马车。
门口马上就有人下了台阶,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热情上前,“韵儿是吧?越发气色好了,可见日子过得不错,怎么也不回来看看?”
一番话再配上她面上的表情,让纪桃恍惚觉得这里不是纪韵的外祖家,而是她娘家。就算是回娘家,胡氏和周芷兰都没这么热情。
过于热情,反倒显得虚假。
纪韵同样热情,“四舅母。”
那夫人做出一脸的感慨模样,“唉!我还以为你忘记我了。”
纪韵的嘴很甜,“忘了谁,也不会忘记您的。”
她看向纪桃,有些疑惑,纪韵适时道,“这个是我二叔家中的妹妹。”
那夫人恍然道,“就是左佥都御史林大人的夫人对吧?”
纪桃含笑,“是。”
夫人拉着纪韵,招呼道:走,我们进去,一直站在门口算怎么回事?”
她们就站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周围的马车都换了一波,门口许多和她差不多打扮的夫人正满脸笑容和人寒暄,抽空看一眼这边,看到纪桃看过去还对着她笑了笑。
虽然好几位夫人招待,但是由她们送进去的人很少,大多数都是寒暄说笑几句就由身边的丫鬟和嬷嬷带了进去。
纪桃扫了一眼,就看得差不多了,不过纪韵还是不一样的,纪韵的四舅母亲自带着她进门,当然了,顺便带了纪桃。
一路上往里面走,还遇上了从里面出来的纪韵的二舅母,看向纪桃时,还笑道,“我听雨萝说起过你,当初你们是邻居,她说你对她颇多照顾,我一直想要找机会亲自谢谢你。”
纪桃忙谦虚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