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由魔气凝聚，虽然不是金属，刀刃泛起的寒光却比金属更甚，书生暗骂一句，竖起诛魔枪向那两柄短刀挡去，却没想到楚凡竟然松开了手，短刀借惯性绕着枪身转了一圈又回到手中，分毫不差的继续扫向咽喉！

噌！

利刃划破皮革的声音响起，书生脖子上直接被划开个巨大的口子，就连颈骨都被一刀两断，脑袋软绵绵的垂到后面，只剩后颈的一点儿皮肤还连在一起！

不过书生只是一缕残魂没有实体，即便被砍了脑袋也没有断气的意思，单手挥枪将楚凡逼退，另一手趁机抓着脑袋按在脖子上，抬手在伤口处轻轻一抹便恢复如初。

但这只是表面，实际上书生还是受了不少影响，白皙的脸色愈发苍白，就连身形都有些飘忽不定。

深吸口气稳住即将溃散的身形，书生手腕一翻将长枪背在身后，看着楚凡冷冷说道：“好小子，金丹期的修魔者，能让我受伤的你是第一个！”

能得到枪神的肯定，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荣耀，可是楚凡却没什么表示，笑了笑便将双手的短刀揉在一起，下一秒又变成了一柄半人高的鬼头刀。

翻动手腕挽了个刀花，楚凡缓缓抬手朝书生勾了勾手指淡淡说道：“来吧。”

“大言不惭！”

书生怒喝一声，话音未落身形已经在原地消失不见，楚凡神情平静，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抡起鬼头刀就朝右侧的空处砍去！

洪钟般的巨响凭空炸起，狂暴的劲风四散飞出，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地方突然现出一道白发身影，双手托着诛魔枪格挡着一柄通体漆黑的鬼头刀，只可惜最后还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张口喷出一团淡红色的雾气就重重砸到地上！

嘭！

又是一声闷响，碎石土屑如流弹般向周围溅射，楚凡却好像视而不见似的冲进其中，双手握刀挥出一片虚影，眨眼间接连劈出数十道气斩！

霎时间，炸响声不绝于耳，待尘烟消散，书生坠地时砸出的浅坑已经扩大十数倍有余，刀痕深深刻进地面，宛若大地上一条条丑陋的疤痕。

经历了如此猛烈的攻击，即便是曾经的枪神也有些吃不消了，拄着诛魔枪站在满目疮痍的坑中，胸口起伏不定喘的像破风箱似的。

饶是如此，书生依旧没有认输的意思，稍有些涣散的眼神中战意滔天，无比凌厉的气势如同洪荒猛兽般冲天而起，甚至连周围呼啸的狂风都狂躁了许多！

楚凡手持鬼头刀悬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书生，片刻后忽然嘴角一勾轻声笑道：“有趣，我知道混沌魔君为什么非要杀你了。”

书生闻听此言，涣散的眼神也恢复了几许清明，缓缓抬头艰难问道：“为什么？”

“你的眼神，”楚凡淡淡说道：“太正义，或者说——太自以为正义了，而这恰恰是修魔者最讨厌的眼神！”

“呵——”书生轻笑一声，深深吸了口气死死盯着楚凡冷声问道：“自以为正义？我除魔卫道有什么错！像你们这种异类，根本不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话音落下，楚凡眼中陡然绽起滔天火光，不过马上又被他压了下去，神情复杂的沉默片刻才轻声问道：“那些被你杀害的修魔者，他们真的犯错了吗？”

“不需要犯错，因为修魔本身就是错！”书生低喝一声，握着诛魔枪的手紧了紧，咬紧牙关站直身体，直面楚凡冷声说道：“你们天生就是罪人，是暴徒！早晚会害的整个世界生灵涂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