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悦的脸,蒙在一片黑巾之后,一个接着一个的锐剑术,已经让她的筋脉快承受不住了,好在这人的灵气护罩没激出来。
辜大勇瞪大了眼睛,眼看这个小小的身影,加持左手的弩箭,‘嗖’的一声把他的头,狠狠地钉在青石地上。
想到他还未完成的大业,辜大勇张大嘴巴,两手拔拉,想把钉在头上的箭拔下来。
卢悦往后退了两步,也不知为什么,她看着这人挣扎,居然起了一种大仇得报的兴奋。
外面又是一阵大风刮过,土地庙的门,因为没关好,刮得来回作响。
“看到没,土地爷来收你了。”
辜大勇狠狠把箭拔了出来,却因为她的这句话,身体连抽了几下,就此不动。
卢悦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欣赏这人头上红红白白的东西流出来,没有一丝害怕。
炼气修士元神脆弱,若是伤在脑部,根本不可能夺舍。
卢悦站在原地,挠挠头,这是听谁说得来着?
……不记得了,不过她确定听过。上前摘下他的储物袋,主人身死,储物袋又成无主之物,卢悦下意识地划开手指,抹上自家的血。
可是不管她怎么弄,愣是打不开这东西,气急之下,一时就跟这储物袋较上劲了。
远处随风传来卯时的更声,卢悦惊恐回头。这要是被人发现,所谓的老神仙,被她杀在土地庙,她和娘就别想过安稳日子了。
把几个箭收回,一个净尘术弄干净,与弩一起收进纳宝囊。
卢悦在里面转一圈,细想自己可能出纰漏的地方,终于慢慢把目光放到了供桌上。
那上面摆得大都是她今天才买的,还有供奉的海灯,这些都是经不住官府查验的。
当下想也不想地,就把其中一个海灯捧下来,里面的油撒得到处都是,尤其是铺盖还有这个妖道身上。
在这妖道身上,连点了两次火,都未烧起来,卢悦微微一顿,顾不得是死人身上的,当场开剥。
当年跟着丁岐山,其实她帮得最多的,就是收集那些死人身上的东西,那些灵器法衣,法器法衣,还有法宝似的法衣,都各有功能,反正越往上,防御能力越大。
这件衣服,没护住妖道的头,显然离灵器法衣,还有些距离,这么低等的东西,她没接触过,不太清楚价值,可她在世俗界,若是卖的话,应该也能值不少银子。
“土地爷爷,这妖道要害您这一方的子民,今日我帮您除了害,您也不想跟这样的人,住一块吧?”
卢悦给土地磕个头,“过了年,保证就会有人,把这里重建。到时,我多捐点银子,让您住得舒服点。您不啃声,就代表同意喽!”
火折子一扔,噼啪的大火,把身后的土地庙很快就盖了起来。
远远逃走的卢悦没有看到,几个御剑飞来的人,看到大火,齐齐跺脚的样子。
“唐师兄,辜大勇已经死了。”
当先的修士冷哼一声,“算他走运,洒水国将是我们月蚀门的,炼魂宗的人,敢在我们的地盘上做乱,就容不得。你们几个,都给我记住了,我祖父元婴大成之日,就是我唐家重掌洒水国之时。任何人等,都不准在这时候,给我添乱。”
若是辜大勇杀得人太多,万一引起道门那边的重视,那可就糟了。
“是,”几个修士当然明白,一齐弯腰,“唐师兄,据京城传来的线报,灵墟宗谷家来了好些人,他们是不是对我们这边,有所警惕?”
“不用管他们,”唐姓修士冷笑,“谷正蕃像猪一样的生孩子,偏偏弄丢了与谷令则双生的一个。灵墟宗修士若都如他一般,有什么可惧的。”
谷令则变异冰灵根,没到十三岁的炼气八层,算是正道后起之秀中有名的人物,他们自然知晓。
“真的呀?呵呵,师兄,那双生的是不是灵根资质跟谷令则一般好啊?”
唐姓修士也好笑,“据谷家的内线报来,那个丢了的人,资质不错。而且花散真人还亲自传下话来,要收他为徒。”
“啧啧!谷正蕃只怕要后悔死了。”
“他算什么东西?”
唐姓修士根本没把他看在眼中过,“若不是谷令则,他狗屁都不是。苗五,你盯着谷家的黑骑卫,还有官府那边的消息。据说那个丢了的孩子,与谷令则是双生互流之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与谷家的人接上头,必要的时候,让她对谷家,产生恨意,接到我们月蚀门来。”
“师兄威武!”苗五竖了个大拇指。
唐姓修士严肃起来,“别拍马屁,若是那孩子不进月蚀门,你就直接处理了。”
第19章 风来
卢悦当然不知道,不仅谷家要找她,月蚀门的人,居然也在找她。
上辈子,她想转投月蚀门,没人看得上她,这辈子,她还什么都没做,月蚀门的人,居然就有收入之意。
解决了妖道,娘就一定不会有事,回到家的卢悦也懒得再去研究那人的储物袋,躺到床上就是黑沉一觉。
外面人声鼎沸,就是方二娘都有些慌张,住在土地庙的老神仙,被活活烧死了,这怎么可能?
望望女儿一直关着的房门,她紧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自从那天那两张平安符被女儿收走后,这几天夜里,她知道她都是半夜偷溜出去……。
方二娘瞬间不敢想,土地庙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吧。
直睡到正午,卢悦才起床洗漱,“娘,今天吃什么呀?”
“噢!”方二娘突然慌乱,她发了一上午的呆,到现在,还没做饭呢,“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做。”
卢悦稍愣,“娘,您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