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按了他的脸,没发现面具怎么办?”
卢悦对师兄语气中的复杂,听得真真的,“师兄。归砚真人应该与砚山真人一样,早在五十多年前。就死了。”
“你查的?”
“……还有我!”被宫家几个女人拉住,不让他到卢悦那的宫千绝面色通红,“归砚以前不管砚山观事务,砚山真人去世后。他当时也受了重伤,伤好以后,才慢慢有些不一样的。”
管方游看看宫千绝。再看看自家小师妹,一时气怒非常。“姓宫的,你还是不是男人?”
宫千绝想说,他是男人,可这件事,不是他是不是男人的问题,而是只有卢悦有机会。
“师兄,不怪宫道友,是我自己要这么做的。”卢悦安抚管方游,“我们两个都怀疑他,可又不敢跟你们说,所以就制定了三套计划,以随机应变。”
后面一个计划,就是他们怀疑那人脸上带着什么面具。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冰肌,只有它,才能让同床多少年的归香,也没发现不对。
所以,卢悦的手,就泡了整整一夜的千药汁,那东西,宫千绝也花费不少的。
她这个动手的人,虽然风险是大了些,可回报同样大。
卢悦拿出一个玉盒,小心把冰肌放进去,这东西,可比千变面具厉害多了,据说合在脸上,正常只要自己行为不暴露出来,扮谁像谁。
外面六人打得难解难分,管方游和宫家几人,因为宫千绝和卢悦的解释,对两个胆大之人,他们也不想再看。
所以,除了宫千绝,再无一人注意她是一幅财迷样。
宫千绝用手按了按嘴巴,昨日,她硬塞两块点心到嘴里,差点把他噎死。
想到她一步步地把断魇老魔都耍得团团转,宫千绝不由自主地眉眼弯弯。
……
就是此时!
断魇知道自己不可能是须磨的对手,更何况,这里还有其他四个道门元婴,露一个破绽,看到他们都急不可耐地要杀他,干脆什么都不要了。
“我一定会回来的!”
尖叫的元婴,几个瞬移,眨眼间,消失在众人面前。
脱离肉身的元婴,只想逃命下,没有元后大圆满的修为,想要拦住,根本不可能。
不过为防这个东西,在他们道门地盘上祸害人,仪衡真人和宫家的大镖主,与薄云真人一起,还是死追不放。
崇遥真人知道自己是个丹师,不是人家对手,连动脚的意思都未有。
而须磨连断魇真人的肉身都未管,就几个踏步,从坊市外站到了卢悦十步前。
师徒两个,时隔八年再见,一时都有些发蒙。
那个小丫头,已经成长为漂亮少女,靠她自己的本事,在修仙界闯她的名头,而自己这个当师父的,却连教都未教过一天。
“咳!管方游拜见师叔,恭喜师叔进阶元婴中期。”
这次真是提醒卢悦了,她再不能当个傻子似的,面对便宜师父,一句话都不说。
“弟子卢悦拜见师父!”
“……你还知道我是你师父?”须磨朝管方游摆摆手,“今日若不赶巧,你是不是准备,让我来给你收尸啊?”
一来就咒她?
想到自家娘,也被他咒过,死得那般惨的,卢悦干脆直起腰来,“人都死了。还收什么尸?师父不喜欢,大可不必管。”
须磨原本只要卢悦认个错,服个软就行的,结果这臭丫头,还像之前那般,没一点改变。
是以气他为乐吧?
“刑堂弟子何在?给我拿下卢悦,行鞭刑!”
看到这边的两个筑基师兄。果然要过来拿她。卢悦气怒不已,“你凭什么打我?”
“你说我凭什么?凭我是你师父!拿下!”
“好!你不就是想打我一顿吗?打吧,使劲打。要是打轻了,你都不是我师父!”
管方游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两师徒见面,会是这德性。忙拦在卢悦前面,陪着笑。“师叔,我知道您是担心卢悦,可是先前,若不是她趁那老魔不备。我们所有人,还是识不破的。”
崇遥真人被他恳求的样子,给弄得心生不忍。想想若不是卢悦,下一个死得人。肯定是他的时候,终于开口了,“不错,须磨老弟,此间之事,我还得多谢卢悦!”
“不必!”
须磨可没有一丝半点解气的样子,这个他唯一认可的徒弟,去犯傻,干别人避之不急的事,惹上魔门大佬,见着他,还是一幅理直气壮的样子,这怎么行?
残剑峰还要交给她,她若是早早不在,那残剑峰怎么办?还有……她还关系着逍遥门的变数!
出关之后,申生师兄就把卢悦近些年,干得事,全都给他报备了,他到洒水国,看着唐家,不就是害怕这臭丫头,把她自己玩没了吗?
“你自己说,你有没有错?你一个才筑基的小修士,就敢对唐家动手,就敢朝底都没摸清,在道门隐藏这么些年的断魇动手,你是嫌你自己命长,还是嫌我太闲?”
“你闲吗?”卢悦实在是太委屈了,就没见过这样当人师父的,“你收我的第一天,就跑去闭关了,残剑峰那个狗不拉屎的地方,就那样交给我。……大师兄把全宗的师兄师姐都得罪了,二师兄整天抱着把剑,连诸位师伯看到他都头疼。我呢,才进宗门,进讲经堂迟到,被谨山师兄罚打的时候,连求个情都不敢,生怕求个情,他们揍得更狠!”
想到那段时间,天天焦虑的样子,若是这便宜师父还在,她当场把祖爷爷和娘接到残剑峰,根本就不可能……。
娘不死,她哪管什么唐家,哪管什么谷家,逍遥自在的日子,谁不想过?
“……不就是帮我到唐家去一趟吗?我不稀罕!我稀罕你的时候,你不管我,我现在不稀罕了,你倒来管我了。打吧,使劲打,打死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