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令则他们没想到,元婴真人也能如市井泼妇一般,到最后,连剑都扔了,你拽我头发,我大耳巴子打你……
时雨被须磨气得牙疼,若不是这人在跟孺偿拼命,她都想进去,帮着别人一块打他一顿。
人家把剑扔了,他居然也把剑扔了,有没有一点脑子?
杀个人,尤其是杀这个,把卢悦害得那般惨的魔人,用得着那些无用的吗?
须磨的手,被孺偿的两个手拿住,他也根本不在意,灵气聚于顶,狠狠撞上孺偿。
“嘭!”
孺偿头部一晕,刚想反击,耳朵那边又一痛。
“须磨!你又来这一招?”
看到连退三步的孺偿捂着耳朵,须磨呸的一声,把嘴巴上的咬下的一块耳朵肉给吐出来,“你的肉的比起三百年前,可是臭了好多。”
原来他二人,还在炼气时也曾参加过道魔大会,那时他们身上灵气用尽,就是用这种凡人打法,最后一齐被抬下擂台的。
“混蛋,你咬了我的半颗耳朵?”
“我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块块咬下来,然后带回去,给我家卢悦喂狗。”
须磨大叫一声,再次扑上。
这一次,他完全用上蛇类妖兽的缠字决,不让孺偿有任何逃脱的时机,每每瞅准时机,咬下他的一口肉来,吐于一旁。
时雨闭眼,真不想看这个蠢师弟的死样子,如果卢悦真得废了,就算他把孺偿身上的肉,都片下来,管用吗?
明明都知道,小丫头关乎整个逍遥门,他怎么敢把她一个人丢在德化城外,由着她去弄功德念力的?
那么好的东西,就那样糟蹋在鬼面幡上,还差点把她自己的命,丢在那里,是什么能补偿的?
谷令则额角突突,看着须磨满嘴是血的,一口接着一口咬孺偿脖子,耳朵,脸上,甚至胳膊上的肉时,她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这样的师父……这样的师父……
那卢悦性子变成那样,其实她已经该谢天谢地了。
池溧阳和唐惠玲等人,同样目瞪口呆,虽然一直听说,须磨真人是个疯子,可这般当着他们的面发疯,发这样的狗疯,他们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元婴真人打架,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的?
他们可以看出,每一次孺偿想要重聚灵力的时候,都被他狠狠的一咬,或者一摔一缠,给打下去。
须磨显然就是要这样,把一代元婴魔人,这般……活活折磨死在这!
而且……而且须磨近身缠斗的本事……
池溧阳眯眯眼,每每在孺偿可能就要占据上风的当口,他的灵力和体术,好像就使到一块,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或是角度,抽出手来,给孺偿狠狠一击。
当下,他不自觉地两手相动,用灵力,想要把手变的忽大忽小,如须磨一般。
如他这般,跟着学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这其中尤以叶晨阳学得最为用心。这样把仇人的肉,一口口咬下来,是他最梦寐以求的。
因为两人贴得近,须磨用他元婴中期的威压,把孺偿的元婴死死压住,他想舍弃肉身,元婴遁逃,都没本事。
“放……放了我,须……魔,你赢,赢了!”
孺偿的元婴被压得簌簌发抖,身体的协合度,原本就慢了须磨一拍,现在又这样,被他压着打,再不认输,小命哪还能保住?
他还没到四百岁,还有六百来年的大好时光,怎能把命丢在这里?
早知道,早知道在须磨一出来,他就应该丢了肉身,元婴遁逃才是。
此时的孺偿深恨他也被人误导,以为须磨早就是废人一个,哪怕以绝好资质进阶到元婴中期,也是废人……
谁要敢再说须磨是废人,他一定跟人家拼命不可。
害死他了呀!
“你怕了?哈哈!”须磨似哭似笑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绝望,“你把我徒弟逼成那样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她也会怕?她怕!她怕!你明不明白?明不明白?”
“……她一个人偷偷毁鬼面幡,本来就怕,你还……那样?……你现在怕了?迟了,早迟了。”
丁岐山看到须磨真人狠狠用嘴巴撕下孺偿半脸肌肉的时候,打了个抖。
他突然想到师父跟他说过的话,逍遥门残剑峰的人都狠,他们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卢悦一定不会认命的,她一定会拼命剥筋续脉!
若是做不到……
丁岐山再次打了个抖,他好像看到,某一天,他也被卢悦这般压着,喝血吃肉的样子。
“呜呜……!”
孺偿拼命挣扎,脖子上的大动脉被须磨扯破了,大股大股的血往外喷射,他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生机,正在一点点逝去。
时雨抬头戒备,看着天上的两道停下来的遁光。
“咳……!杀人不过头点地,须磨,给他一个痛快吧?”
仪衡真人神识一展,就知道孺偿完了,现场这么多低阶修士,要么吓傻,要么兴奋的样子,真是吓坏人,教坏人。
“痛快?”须磨抬起的脸,沾满了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孺偿的血,显得有些狰狞,“别他娘的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