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想说什么就说,别这么阴阳怪气的行吗?”
“我有阴阳怪气吗?我就是……”
就是一想到,她有一个妖族师弟,觉得哪哪都不得劲。这种不得劲。其实不是她一个人有,夏瑜他们也有点。
以前还觉得秦天不可忍,楚家奇不可忍,卢悦让人忍不了。可是现在……再来的飞渊,简直刷新了他们的所有下限。
“飞渊他很好,带上这一次,救了我两条命了。”卢悦知道这位师姐在同辈中的威望。努力想让她能当先接受飞渊。“那一次,在磐龙寺,你不还一直说飞渊是好样的。你可喜欢他了吗?”
苏淡水白了她一眼,灵兽和师弟能一样吗?
“以前他是我一个人的灵兽,以后他除了是我师弟,也是你的师弟。你想想,将来你需要到哪去。或是急着到哪去,偏偏要去的地方,离传送阵又非常远,那时候。你能干什么?”
自然是找他啊?
苏淡水瞬间想到了这个。然后看看卢悦还想说服她的样,气沮得不行,她算是被蠢师妹搞败了。飞渊若是她的灵兽,那个五指山阵。绝对妥妥的安到他身上。
“你闭嘴!听你说话,跟夏瑜的一样拉低我智商。”
苏淡水怒喝,“你脑子跟我们长得不一样,我拜托你,就别想把你的那一套歪理,安慰了你自己后,再来安慰我。”
卢悦闭嘴不说话。
“去,把那最下面一层的灵药给我拿过来,我来炼秋水丹。”苏淡水直接吩咐,最近老炸炉,运气实在不好,还是炼炼这十来年最熟悉的丹好。
卢悦乖乖去帮她拿灵药,今天到丹狮峰,真是一个最错误的决定。要不是外面还是电闪雷鸣的,她真想马上转屁股走人。
一株株灵草扔进一旁的乾坤玉箱里,卢悦再次心疼她的定神丹。
“师姐,你说,当初归香真人炼秋水丹的时候,会不会弄错了哪样灵草?”
“你就别想那东西了,我们这么多丹师,其实也每样都换了换。”
“可你们丹师,对药性都太了解了,根本不可能出错。”卢悦把乾坤玉箱递给她,“砚山观里,据说那年新收了五个小丹童,你说新来的小丹童,在不识药性下,会不会只认长得一样的灵草?”
这个?
苏淡水叹口气,“马后炮放得太迟了,而且你又在侮辱我们的智商!秋水丹的每样灵草,我们都找了相似的试了一遍。”
那就没办法了,卢悦退到一边,看她按顺序,慢慢扔灵草进丹炉,看了半天,实在太闷,转头去看外面的大雨。
丹狮峰的丹童大概也挺懒,好些旮旯角都长着一簇簇的含痛草。
这些东西最讨厌了,残剑峰每年都要出近千灵石,才能把它们除尽。
卢悦叹口气,突然想到当初的砚山观,那里灵气也好,按理说,含痛草应该长得也不错才对。
可是翻遍记忆,好像整个砚山观,她与管方游师兄他们一路查过时,就是没看到一株。
想到这里,卢悦不由眨了眨眼,除含痛草的最佳时期,是霜降那日,秋日的最后一个节气,代表冬日的开始。那一日,好像对它们是天生的相克,只要挺过那日,哪怕后面大雪满天,它们也一样长得郁郁葱葱。
可是砚山观出事在什么时候?
卢悦挠挠脑袋,才刚刚过秋分,离寒露还有一段时间呢。
她这个不熟悉药草特性的人,都知道怎么除含痛草,按理说,砚山观以炼丹为生,不应该不知道啊?
还是……她记忆有误?
一个小擒拿,扯了最近的一株含痛草,这小东西,虽叫含痛,可若不遇到镇定药草,哪怕把它扯个稀巴烂,人家也是一声不啃的。
“你好好的,拿它干什么?”
苏淡水正在把灵草化液,百忙中看到卢悦手上的东西,立马戒备,“这东西你可不能拿我丹房来,若是遇到镇定药草,能吵死人。”
她怕师妹因为被她修理一顿,行报复事,用这种歪点子来对付她。
卢悦瞟了她一眼,“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幼稚?”
“你说呢?”
打,反正师妹是不敢跟她动手的,骂,那是一定骂不过她的,苏淡水深觉卢悦有时傻得让人不忍看,非常怀疑她拿含痛草的本意。
某人看不起她的样,叫卢悦非常不愤,说我幼稚是吧,那我要是不幼稚给你看,怎么对得起你?
在她最后一颗灵草扔完,就要盖炉盖的时候,以最快速度把含痛草扔了进去。
“喂!你干什么?”
眼见师姐拿起扫炉的拂尘要来打她,卢悦忙躲,“我不干什么,就是试试!”
“试试?我在炼秋水丹,你知不知道?有你这样试的吗?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丹师态度,这是态度你懂不懂?”
苏淡水要被她气疯了,丹师最忌这种随意浪费灵草的事出现,因为定神丹,她已经浪费了很多很多。
哪怕是验证丹方,毁了的那些灵草,也让师父和她讴得不行。
现在卢悦这般,不好好修理一顿,师父知道了也会骂死她。
“别打别打,”卢悦忙忙抱头,“砚山观大吧,当初我和管师兄前前后后都看了,那里没含痛草。”
没含痛草,跟她炼秋水丹有关系吗?
苏淡水的拂尘顿了一顿,卢悦忙又跑到丹炉另一面,“那时候离霜降还有小半个月,整个砚山,我都没看到含痛草。”
苏淡水看看地火上缓缓旋转的丹炉,忍了忍气,“人家那是靠炼丹吃饭的,自然要把含痛草除尽,有什么不能理解的?你敢拿我的秋水丹,去试你的什么狗屁的灵光一现,姓卢的,你乖乖给我打几下,要不然,今天要是饶了你,我就不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