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张掖的眼珠子一直放在那法杖上转悠,如果金箱子里是这种程度的法器,他交换一下似乎也不吃亏。
谢半弯没有想到第一次上来拆台的就是阿罗。只是碍于阿罗的实力,不好上前阻止罢了。
阿罗上去之后,张掖迟疑了一会儿,也上去交换了,他也得到了一个金箱子,开出了一个不错的东西。
接下来是木初一。
“罢了,你能拿到什么是你的本事,本王也不是那种横刀夺爱的人。”木初一哼了一声,同样开了个金箱子就离开了这里。
如今场上就剩下吴不落、楚岳和谢半弯三个人了。
“谢先生不上去交换么?”吴不落询问道。
“不用。”谢半弯微笑着拒绝了吴不落的提议,“能够和你多呆一会儿可比交换法器来的重要。”
吴不落默默的看着他,半点都没有感动到。
啪。
楚岳拍了下手,见吴不落和谢半弯的目光看向他,这才不慌不忙道,“不好意思,刚才有蚊子在嗡嗡的,我打一下。”
“不落,既然谢先生宁愿不要法器了都要满足好奇心,我们就满足他吧。”楚岳语气甚至亲密,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谢半弯。
谢半弯努力保持着微笑。
吴不落摸摸手臂,总觉得空气有点冷,他衣服可能穿少了。
算了,他也总不能和谢半弯长久的耗下去,既然谢半弯不想走,那就随他去。
吴不落走向了秤婆婆。
秤婆婆面对吴不落的时候和面对其他人还是有点区别的,毕竟吴不落是第一个找到她的。现在吴不落给她的感觉有些危险。
“怎么,秤婆婆不邀请我交换了么?”吴不落将自己的钥匙拿出来,微笑着看着秤婆婆道。
秤婆婆警惕的看着吴不落,但看着吴不落手里那把钥匙,还是没忍住伸出了手。
她拿出了秤,将钥匙放了上去。
“你这钥匙重六斤三两,可以交换……”
“等等。”吴不落伸手挡住了秤婆婆的手,“秤婆婆,我觉得您这秤不对,能不能给我换一把呢?”
秤婆婆的脸色在一瞬之间有些难看,只是嘴皮子硬的很,”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种秤砣的小秤,现在已经很难见到了。”吴不落伸手去摸秤婆婆手中的秤砣,“这样的秤其实也很容易做手脚,只要秤砣不对,缺斤少两是很正常的事情。”
在吴不落的手即将碰到秤砣的时候,秤婆婆却突然后退了。
“你既然不愿意交换,就不用多说了。”秤婆婆冷漠的看着吴不落。
“婆婆不用着急,我是真心想要交换的。”吴不落笑了一声,“楚岳,你能帮我先拦一下么?”
“当然。”楚岳示威的看了谢半弯一眼,飞到了秤婆婆的身后,挡住了她的去路。
谢半弯心中猜出了点什么,但此刻也不好动手,只好主动封住了另一条路。
“婆婆,那些箱子里的法器不过是凡品,我实在看不上眼。”吴不落微笑道,“我想要的是一杆秤,可以交换么?”
秤婆婆握紧了手中的秤。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啊。除去那些村民之外,我几乎没有见过别的人。有趣的是,这些村民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在人间犯了罪的,他们这样的人哪里都多得是,何必将他们送到这么个地方来呢?他们本身又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哪里需要麻烦你一次次的收保护费呢?”吴不落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秤婆婆的脸色,见秤婆婆神情越来越难看,心中的成就感也越来越多。
“那个院子也是一个奇怪的点,我们这些考生明明在同一个地方却互相看不见摸不着。那个怪兽的肚子里连着我们一开始出现的房间,而您明明应该在外面,却又出现在这里。怪兽和您本来就是一伙的,只是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骗的来到这里的人一个个献出所有的东西。”
秤婆婆想要转身逃跑,但楚岳和谢半弯两个人又怎么会允许她逃跑?
“来这里之前,我的考官说,这里有法器。考生们以为那法器就是面前的这些箱子,不过这样的话考官也未免太好了。原来这法器竟然是人人一把?”吴不落打死不信,地府的考官们分明一个个都穷的很,真有这样的好事他们自己不来拿反而给这些考生?
“我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这里的一切。”吴不落冷笑道,“我们身处在一个巨大的熔炉之中,怪兽也好,秤婆婆也好,不过是这个熔炉里的火,促使我们这些考生甚至是别的灵魂乖乖燃烧的东西而已。唯有充满了欲望的血和灵魂,才是地府铸造法器的材料。而出现钥匙的那个小房间,既是出口也是入口。”
“哇哦,这个要加分了。”屏幕前的考官见吴不落斩钉截铁的说出答案,忍不住在本子上又打了个勾。
吴不落除了道法有点差劲之外,其他的选项几乎都是满分了。
“要是吴不落能当上阴官,那一定很有趣。”一个女考官嘿嘿笑了起来,“每天都在规则的底线内外试探,真是有趣。”
“……什么有趣,不就是逼着考生和女鬼睡觉么?”一个考官翻了个白眼,“我差点以为要上演十八禁了,和女鬼睡觉,亏他想得出!”
这些考官完全是被黑白无常拉过来给考生打分的。
屏幕里呈现在考官们面前的不是什么房间,而是一个巨大的熔炉,熔炉密密麻麻重叠了有上百层,而吴不落等人目前就在倒数第三层里。
黑无常齐玉看着吴不落的表现,脸上颇有些满意之色。
没想到最后看的最清楚的不是阿罗,不是谢半弯,也不是那个高深莫测的楚岳,反而是吴不落!
吴不落实力虽然不行,但是很擅长借力打力,在这种被封印了力量的世界几乎无人可挡。
“我这把钥匙,不需要开那些箱子。”吴不落一步步上前,在秤婆婆惊恐的目光之中,将自己的钥匙插入了那头骨的缝隙之中,“你这把秤,我要了!”
巨大的白光从头骨秤砣之中散发出来。
老迈的秤婆婆已经消失不见,留在原地的却是一盏天秤,只是两边没有平衡,左边的要更重一些。
“西方地府那里有审判之秤可以秤出用羽毛评判一个人的罪行,作用类似于秦广王坐下孽镜台。自从我们地府的孽镜台无故失踪以后,地府不少练器大师都企图重新炼制一个类似的法器出来。可惜天上天下,能够评判人类灵魂的法器唯有孽镜台与审判之秤两种。这个练器大师仿照审判之秤炼制出来的‘不平秤’虽然威力完全不可和审判之秤相比,却也是一件上佳的法器。”齐玉看着屏幕里的吴不落走向了不平秤,将它拿了起来,简单的和周边的考官们解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