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郑重的语气,跟参加班长竞选一样。
陆季行失笑,那种血液奔腾的狂喜和对眼前人越来越深的喜欢交织在一起,反而让他显得冷静,只是内心深处无法自控地想做一件他很久之前就想做的事,他忽然勾着她的腰把人拉过来,低声问,“可以吗?”
……啊?尤嘉愣着,也不知道该回答可以还是不可以,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眨眼的时候,那长长的睫毛似乎都要从他脸上扫过去了,他眉眼逐渐漾开笑意,“你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
尤嘉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接吻。
他唇贴上来的时候,尤嘉只觉得是温热湿润的,下唇先被他咬了一口,他轻轻吮吸了片刻,尤嘉觉得麻麻的,后背都是麻的,一直窜到头皮上,他往下压,唇舌整个贴上去,辗转,吮吸,舌尖轻巧地撬开了她的齿关,尤嘉舌头被他勾缠住了,舌尖被她吸得发麻,尤嘉不由自主地闭上眼,感官很清晰,整个人被他身上的气息包裹,她腿软,她喘不过来气……
陆季行终于在失控的边缘放开了她,看她红得滴血的脸,抬手擦了下她的唇角,又把她头发捋到耳后去,气息不匀地低头看她,微微笑道:“说好了,不许反悔。”
尤嘉“嗯”了声,害羞,别过眼,不敢看他。
……
尤嘉那时候没谈过恋爱,后来才知道两个人简直进展神速,从确认关系到牵手拥抱亲吻,连一周都不到……
陆季行回来最大的图谋已经到手,之后几天悠哉地养着病,暗戳戳地剥削尤嘉照顾他,趁机占占便宜逗逗她,腻歪会儿,带她去吃饭去看电影去见朋友,舞蹈社去拜访以前的老师也把她骗去了,以前尤嘉路过那个涂鸦了各种抽象图案的玻璃墙,总能透过缝隙看见陆季行在里面和人一起跳舞,那时候只觉得两个人是两个世界的,如今竟然站在里面,人生还真是到处是意外。
年初六就开课了,舞蹈室里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这时间更多的是青少年和小朋友,里面闹腾得很,有人认出了陆季行,拉他过去battle,旁边人一边调侃对方胆子真大,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
有人放了段音乐,重节奏,陆季行跳了一段breaking,无论控制力还是节奏还是踩点还是观赏度都是相当精妙,喝彩声不绝于耳,尤嘉在旁边站着,只觉得他会发光。
人有时候会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害怕踏出去,但陆季行让她看到了这世界的丰富多彩,或许这也是尤嘉为什么喜欢他的原因,他与她完全不同。
陆季行就跳了一小段就摆手走了,“陪我女朋友,改天再约吧!”
围观人一溜声地起哄叫“嫂子”,尤嘉羞窘,一直往他背后躲,被他揽腰抱到了身前,笑道:“脸皮怎么这么薄?”
……
他走那天,尤嘉反而有些舍不得,送他去机场的时候差点儿哭了,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明明在一起也才几天,却有一种地老天荒的错觉。
陆季行在入口处低头吻她,抱着她的力道很重,他说:“我有空就去看你。”
虽然这样说,之后一年两个人也就通通电话打打视频而已,真真正正的异地恋。
不过尤嘉本来就不是个黏人的性子,倒也没觉得多难熬,顶多有时候会想念他的怀抱,他身材啊,真的好,常年练舞,抱起来很舒服。
见面时间寥寥,廖慰相思,尤嘉有时候都觉得两个人都不太像谈恋爱,寡淡得不像话,有次她半开玩笑还说,如果你成了大明星有更喜欢的人了,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跟我讲,我这个人不执拗的,顶多也就伤心一小会儿,然后还是可以和你做朋友的。
他沉默很久,忽然说:“尤嘉,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我有哪里做得不好,你可以骂我,但不要说分手。”
尤嘉都楞了。
她二十岁生日的时候,他那时候很忙,然后就把她忘了,尤嘉一整天接了爸爸妈妈的祝福和礼物,接了室友的祝福和礼物,跟朋友一块儿出去吃了饭,吃了蛋糕,等了一整天都没等来他的电话,尤嘉生气了,气得整个人都魔幻了,更多的还是恐惧,她对娱乐圈不熟悉,还停留在外行人执拗的偏见中,总觉得里面到处是诱惑,漂亮小姑娘一抓一大把。
而他那时候忙到没时间和她通电话,所以尤嘉有种莫名的直觉,好像两个人的关系就快要这样走到头了。
她一天都很开心,但晚上的时候,自己一个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突然就哭了,那种没来由的伤心和恐慌。
打他电话,打了好多遍都没人接,那时候他还没有麦哥,尤嘉也不知道怎么联系到他,就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不停地发语音给他。说要么我们就散了吧,你要是不喜欢了,也没关系。说她想得很明白了,他们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说她觉得他很好,但两个人可能身份啊价值观啊作息啊爱好啊都不太合,就不强求了……
尤嘉说了很多,说得口干舌燥,头疼欲裂,她跟他说她不难过,都是屁话,她难过死了,难过得天都要塌了,她擦干眼泪,不敢回宿舍,怕被追问,就在校外开了间房,跟室友报备了自己行踪,说回去太晚了门禁了,就在外面住下了,室友叮嘱她注意安全。
她躺在床上又哭了,好久才睡着。
睡到半夜人迷迷糊糊地听见敲门声,登时清醒了,心跳得厉害,脑海里闪过无数的女大学生被人xx的新闻,刚想摸电话给前台投诉,就听见外面人说:“尤嘉,是我,你醒了吗?给我开个门。”
声音沉哑,带着疲惫。
尤嘉一下子就听出来,是陆季行,他给她打了几十通电话都没人接,语音也没人回,他去她学校,见了她室友,最后才得知她在外面酒店,生怕她出事,几乎飞奔过来,押了身份证上来的,说女朋友不舒服,打不通电话,半是威胁半是恐吓地唬住了前台放他上来的。
尤嘉打开门,陆季行就抬手给了她一个拥抱,转身用脚踢上了门,把人压在门背上,敛着眉,鼻尖抵着她鼻尖,声音沉哑,“对不起,但你骂我也好,打我也好,分手我不同意。”
尤嘉睡了一觉,头已经不是很疼了,情绪也缓了很多,看见他,整个人更多的是懵,闹了脾气,一睁眼就看见他,那是她只在梦里想过的,他虽然对她很好,但不是那种无原则的人,工作和私人冲突的时候,他还是优选安排工作的,他很敬业,尤嘉是知道的。
听他这样说,那些伤心和难过得要死的心情登时消散了,只剩下委屈,像小孩子被摔疼了,拍拍土站起来也就算了,偏偏扭头看见了妈妈,那种依赖和仰仗,会滋生浓重的委屈和类似于撒娇的心情。
于是尤嘉真的又打又骂,踢他咬他。
他任由她动作,等她累了才把人抱去了床上,哄她,亲她。
他本无邪念,但这气氛太适合干点儿什么了,加上他的后怕,那种彻底占为己有的心情格外强烈。
他压在她身上,低声说,“尤嘉,我……”硬了。
“你要是不愿意,我去卫生间解决。”
不用他说,她也感受到了,顶着她的腿,她整个人都在颤栗。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亲过抱过摸过,该做的其实都做了,就差最后一步,尤嘉懵懵懂懂,他实在不实在不忍心,但现在他不想忍了。
他不愿意强迫她,但想让她知道他的想法。
他低头看她,沉沉喘着气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正要起身去卫生间的时候,尤嘉小指勾了勾他衣服,直勾勾看着他。
陆季行便笑了。
“疼了跟我说。”
第一次没成功,第二次她疼得哭了他就放弃了,第三次的时候,陆季行说你累了就先睡吧,不急在一时。尤嘉又哭了,陆季行为了表示自己真的不是不想,很卖力地……嗯,这次很顺利。
尤嘉腰要断了,窝在他怀里睡着了,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大火炉,热得浑身冒汗。
于是睡着睡着尤嘉踹了他,翻了个身,睡到一边去了,她睡觉很乖,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
陆季行把人抱回来,亲了亲她锁骨,凌晨深重的欲念里,他成功把她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