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陋寡闻就别显摆了,古代都有出名的男绣师好吧。】
【就我觉得那个小女孩笑得让人心酸吗?】
【心酸+1】
【心酸+2】
【一看就是山里的孩子,现在这样的孩子还有很多。】
【呜呜呜呜太可怜了。】
【这就给希望工程捐款!】
【我也!】
虞秋没管网上的言论,经历一场梦境,他已经学会屏蔽网络,他所在乎的,只剩下真心为他着想的人。
比如眼前这个。
不管怎么说,虞秋出镜的几分钟,已经足以俘获一大波网友,他们纷纷涌到虞秋的微博,翻出虞秋以前发的一些关于刺绣的动态,满怀兴趣地点进去。
更多的人感受到了传统艺术的魅力。
这就是拍摄纪录片的初衷。
不过这些水花很快消亡,虞秋的世界重归平静。
剩下的大学三年,他在学习之余,将所有精力都倾注在刺绣上,得空便去游历名山大川寻找灵感。
三年时间,他的作品更加厚重,获得不少大奖,赢得越来越多的赞誉。
在纤维艺术领域,虞秋已然有了一席之地,成为业内新一代的领军人物,作品的收藏价值也水涨船高。
大学毕业的暑假,虞秋在外寻访两个月,终于找到新的灵感,回来开始创作。
还没进刺绣间,就被沈明登捉住手腕。
三年过去,男人越发成熟稳重,但在虞秋面前,一切凌厉和冷漠都消失殆尽。
秋秋,他揽着虞秋腰背,声线低哑道,我等了两个月了。
温热的唇在耳畔流连。
虞秋也是两个月没吃肉,被他这么一蹭,火气倏地蹿上来,毫不犹豫吻过去。
两人跌入卧室的大床,虞秋的手机忽然响起来。
是孟平江。
他安抚住男人,按下接听。
平江,找我有事?
孟平江迟疑片刻,方道:司总跟我表白了。
虞秋:
啊这,司霆的追爱之旅有够长的啊,到现在人还没拿下?
他问:你怎么回的?
我拒绝了,孟平江颇为苦恼,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虞秋在心里为司霆默哀。
说句实在话,这么多年,司霆的确为孟平江做过很多事,但感情这东西很玄乎,当司霆不再是孟平江生命中唯一的光芒时,他的爱情路就没有梦境里那么容易。
你讨厌他么?虞秋问。
孟平江沉默几秒,司总帮过我很多,我怎么可能讨厌他。
那不如顺其自然。
孟平江轻轻应了:好。
电话刚挂断,沈明登手机又响起来。
虞秋打眼一瞧,忍不住笑出声。
沈明登深吸一口气,亲了亲他,才按下接听和免提。
老沈,我失恋了,出来喝两杯。
不去。沈明登冷漠拒绝。
我都失恋了!司霆苦兮兮道,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
沈明登并无丝毫同情,冷硬道:继续努力。
从孟平江的态度来看,再过几年,并非没有希望。
但有一点,司家不一定会同意。
这几年司霆的工作室越来越红火,可依旧不能与司家相抗。
沈明登善意提醒他:你真的做好准备了?
什么?
你的家庭是否愿意接纳孟平江。
如果不能给予爱人足够的保护,那就不能只贪图一时之欢。
或许孟平江拒绝,正是因为没有安全感。
司霆明白了沈明登的用意。
他沉默良久,轻叹一声,坚定道:我不会让他受伤的。谢了老沈。
无人应答。
司霆提高音量:老沈?
窸窸窣窣的声音隐约传来,他耳朵紧贴听筒,有些不明所以,又唤了一声:老沈,你还在吗?!
一道短促的啊突然响起。
夹杂着暧昧的亲吻声。
司霆:
下一秒,电话被挂断,耳边只剩下一串忙音。
靠,单身狗没人权啊?!
二十八岁这一年,虞秋凭借出色的技艺,荣获国家级工艺美术大师的称号,并拥有了一座属于自己的刺绣展馆。
周岁生日前一天,他还待在遥远的异乡,专心学习和钻研新的绣法,要不是孟平江联系他,他都快忘了生日这回事。
不过很奇怪,为什么是孟平江联系他?
你们真要给我搞个生日宴?又不是整岁。虞秋画着底稿,手机放在一边,开着免提。
顺便庆祝你又得奖了,孟平江与有荣焉,笑着说,而且大家好久都没聚过了,趁这次聚一聚。
虞秋想想也是,行吧。
他订了翌日返京的机票,来接他的是陆高。
陆高现在是赫赫有名的服装设计师,他留了半长的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衣着写意简约,颇有种艺术家的漫不经心。
之前不是说忙得很,怎么有空过来?虞秋坐上车问道。
陆高瞥他一眼,抽空聚一聚也挺不错,倒是你,天天往外跑,某人舍得?
他听我的。虞秋反将一军,你呢?什么时候谈朋友?
陆高:
哪壶不开提哪壶。
虞秋看着他别扭的侧脸,不禁笑起来,听说你有个学生向你大胆示爱,咱们陆设计师魅力不俗啊。
陆高开了一家工作室,手底下带了几个徒弟,他对徒弟很严格,徒弟们都很怕他,所以突然出现一朵大胆示爱的奇葩,着实让人惊讶。
让他滚去f国了。陆高没好气道。
虞秋揶揄道:以你的脾气,我以为你会开除他,看来我还不够了解你。
陆高哪里不知他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就一不懂事的小孩,我跟他置什么气?去外面深造半年,也就忘了这回事。
好吧。虞秋换了个话题,聚会地点在哪里?小心平江被拍到。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
阳光隐入地平线,夜色渐浓,繁华的都市被笼罩在璀璨华美的灯光下。
车子驶入一处会馆,这里门卫森严,一般狗仔根本进不来。
虞秋跟着陆高进了电梯,心里隐约有些猜测,搞得这么神秘,肯定不仅仅是为了过生日。
心跳得有些快。
陆高带他来到一扇门前,说:憋了一路,我去个卫生间,你先进去。
虞秋挑眉:行。
目送着陆高离开,他缓缓推开门,瞬间怔住。
整间屋子是一块巨大的显示屏,显示屏上星河漫漫,星云神秘而辽远,流丽的星光在头顶闪耀,从足下蔓延。
他置身星辰之间,抬首看向不远处的男人。男人穿着笔挺的西装,纵然已经三十五岁,依旧俊美无俦,他捧着一束花,殷红的玫瑰在星光照耀下,绽放出最为绮艳浓丽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