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荣沉默了,他替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口饮尽。
花夫人也缓缓坐在了他的对面:“我喜欢你。”她突然说,“虽然我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会那么急着要娶我为妻,但是,当我听到家里人说花知寨来提亲的时候,我是真的高兴坏了。你知道吗?自从在集市上你骑着白马带着军队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就已经爱上了你。”
花荣仿佛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继续喝着酒。
我小声问张顺:“马麟呢?你不是说叫马麟来吹笛子的吗?这种时候要是能配上一首动情的音乐,任他花荣再铁石心肠都会被动容的!”
张顺冲我一摆手:“我让他这个时辰来的,可能他……喝醉了?之前我去找他的时候,乐和他们几个正在他家里喝酒。”
我:“……”
独眼吴忽然小声问我:“笛子没有,吹箫可以吗?”
“箫?”我愣了一下,随即不耐烦的冲他摇了摇手,“也不知道你吹箫的水平怎么样,哎,算了,不用音乐了,万一吹的跟噪音一样反而坏事。”
“我记得你第一次来找我的时候,我正跟几个姐姐们在梅园里摘梅花,你一身雪白的站在梅园边上,就像是天降的一位仙人,大家都说谁要是能嫁给你,一定会很幸福。”花夫人红着脸低下头,“真没想到这幸福却降临在了我的头上。”
花荣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你准备这些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气氛一下子就降到了冰点。
花夫人一把拉住他的手:“我们也曾有过幸福的不是吗?”
花荣毫不留情的一把甩开她的手:“我不记得了。”
眼泪瞬间充盈了眼眶:“你就那么不能原谅我吗?我说过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没有,从来都没有!”
花荣见她要哭,直接站起身好像要走,却被花夫人一把拉住:“花荣,你告诉我,当初你究竟为什么会娶我?你娶我难道不是因为爱吗?在我们成亲之前,你几乎每天都会到梅园来,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而来看我的吗?”
“是或者不是有那么重要吗?”花荣问她。
“那我是谁家的人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吗?”她反问他,见他没有说话又哭着对他说,“出生在哪里,我没得选,难道这也要成为我的罪过吗?”
花荣忽然笑了一下,这一声虽然是笑,却冷的令人不寒而栗:“我就是恨你的出生那又怎么样?觉得委屈你可以走啊?”他又重新坐下,随手拿起边上的筷子,“我从没要求你必须留在我这里。”说着便夹起一块黄瓜刚要放进嘴里,没想到却被花夫人一把拍在了地上。
空气瞬间冻结,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等着花荣的爆发。
花夫人惊慌失措的躲避着他如剑一般的目光,嘴里不断囫囵:“我,我不是有心的,我不是……”
“终于想到要反抗我了?”花荣的声音比北极的冰川还要冷,“那你是准备好要接受我的休书了是吗?”
花夫人颓然的跌坐在地上:“不,我不是故意不让你吃的,我不是故意……”
花荣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站起身背对着她道:“今晚你就收拾好行李,明天一早我会把休书放在书房,你拿上休书就可以走了。”
花夫人一把抱住他刚迈出的右腿,毫不顾忌的趴在地上哭着对他说:“对不起,是我不对,求你别离开我,我是爱你的,我是真的很爱你啊!”
“放开。”花荣说。
“你当初娶我也是因为喜欢我,不是吗?”花夫人悲哀的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