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奇:“!!你怎么知道的?”
江沅却关了手机,准备跳墙。
“嗯……”贺宴闷哼一声,隐含痛苦,他拧着眉,见江沅疑惑望来,他连忙扯出笑容,“沅沅,我卜了一卦,今晚风水不利于我们爬墙,不如,你先回去?”
他的声音很奇怪,像是承受着极大的痛苦。江沅一边问,一边开了手机的手电筒,“怎么了?”
贺宴咬牙硬撑,“没事……”
江沅伏身,将手机向下送了送,贺宴痛得脸已扭曲,脸色雪白,冷汗淋漓。
一截黑色的毛茸茸的尾巴绷直,露出半截身子,另外一半被贺宴的宽大衣摆遮住。那狗高不过贺宴的膝盖,此刻正紧紧地咬着贺宴的小腿不放。
咬人的狗不叫,俗话说得真对。两人一个墙上,一个墙下,这么一只不大的小狗靠近都没有发现,直到它一口咬住贺宴。
“小心点,沅沅,别掉下……嗯……”
那狗动了动嘴,又往肉里咬了一口,生怕贺宴跑掉。
贺宴被狗咬了?江沅不可思议极了,八百年爬一回墙,怎么就能被一只不叫的狗咬了?
在贺府里扶着梯子保证不倒的贺小七仰着头问:“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江沅已经利落地跳下了墙头,贺宴眼疾手快地去抱她,却被腿上拖着的小狗绊了一下,抱着江沅摔倒在了地下。
小狗叫了一声,却依旧不松嘴,那么顽强。
江沅从贺宴身上爬起来,顺手也将他拉了起来。江沅皱了皱眉,忍住了没去责骂贺宴,若不是他这多管闲事的一拉,两人都不会摔。
她低头去看那小狗,手机手电筒的照射下,狗的眼睛仿若两个极亮的探照灯。
“它怎么咬着你不放?”
贺宴语气正经:“可能我的肉比较香?”
江沅:“……”
江沅无法,隔着墙,让管家贺小七去厨房找了一只鸡腿,扔过墙来。江沅捏着鸡腿,凑到了小狗的面前。
小狗耸着鼻子嗅了嗅,迟疑了一瞬,终于张开嘴,吐出贺宴的肉,一口咬住鸡腿,晃着尾巴,跑远了。
江沅:“你的肉似乎不如鸡腿香?”
贺宴:“哈~哈~”
贺宴晃了晃,有些站不住。
在手电筒灯光下,贺宴的整个裤腿全被鲜血浸透了。江沅连忙扶住他,他这个样子,肯定不能再翻墙回去。
江沅正想叫贺小七使个法术将他们弄回房间时,陈府的花园里一人执着灯笼,晃晃荡荡地走了过来。他拎起灯笼,照了过来,“这是?”
此时此刻,江沅特别想发一条朋友圈:夜半翻墙去偷听,狗咬现场被抓现行。没错,那人正是陈时。
江沅尽量不动声色地关了手机手电筒,贺宴揽着她的肩,将大半重量放在她的身上,一边云淡风轻,装逼解释为何会出现在陈府的花园里。
今夜花好月圆,睡眠可惜,不若高倚墙头,对月吟诗。不料诗兴大发之时,忘记身处高墙,一脚踏空,掉进了陈府的后花园。
这理由找得略羞耻,不管陈时信不信,反正江沅是不信。
“不知陈兄为何这个时候来花园?”解释完之后,贺宴竟还有闲心关怀陈时大晚上不睡觉来逛花园的理由。
江沅被他压得腰酸腿疼,她拍拍他的腰,催他快点走,伤口还在流血。
陈时憨厚一笑:“我养的小黄晚饭时突然不见了,我担心它会饿,就来寻一寻。”
“狗?”贺宴略伸了伸受伤的腿,“它不会饿了,刚啃了我的肉。”
陈时大惊,他先是道歉,又邀请贺宴去他房间,唤了大夫瞧一瞧,给他包扎伤口。
贺宴没有反对,跟着去了,但是他拒绝了陈时要搀扶他的手,他揽着江沅,叹息一般地对陈时道:“我不抱着我夫人会感到伤口疼……”
江沅:“……”
陈时却很是赞同,“是了,我受伤也会想让我未婚妻抱抱呢。”
贺宴低头,眼神幽幽,他除了抱抱,还想被江沅亲亲举高高。
江沅竟然看懂了他的意思,她低头笑了笑,她举着贺宴三百六十度托马斯旋转的画面有点美,她不敢想象。
陈府很快请了医馆的大夫来,替贺宴包扎了伤口。虽然看着血流得多,但到底是小狗,牙口不厉害,伤口不大,就是皮肉翻卷,几乎要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贺宴疼得眼中弥漫了一层水雾,却始终笑望着江沅,安抚她不要担心。
等两人回到贺府自己的房间时,夜已经深了。
作为伤残人士,贺宴可怜巴巴地坐在江沅的床上不动,意图借着伤,与江沅同床共枕。
江沅心软,他一直都知道的。
果然,江沅软了神色,叹了一口气,给他铺开被子,让他睡在了床上。贺宴暗喜,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他眼神放在江沅身上,跟着她动。
江沅给他盖上了被子,江沅打开了柜子,江沅抱出了被子,江沅打了地铺!
贺宴一下子坐起来,“地上凉,沅沅,你睡床,我睡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