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茂似笑非笑说:“我很识货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杨吱突然转过头, 眸子里带了怒意。
“随便聊聊, 毕竟你和寇响这么好。”他笑了笑:“现在大家都说caesar是mon的手下败将,battle舞台上唱不出来,恼羞成怒动手打人,这是他抹不去的黑历史。”
“他不是你的手下败将!”杨吱一字一句,用了力地说:“那天晚上,是你先犯规!”
“杨小吱儿,不懂battle别乱说,diss不是犯规。”他看着她,淡淡道:“动手不动口,那才是犯规。”
杨吱不懂这个圈子,无从辩解,只说道:“caesar不是任何人的手下败将。”
“你倒是很相信他。”徐嘉茂说:“看得出来,他也很护着你。”
“我也看得出来,你很嫉妒他。”杨吱盯着徐嘉茂,一字一顿道。
徐嘉茂冷笑了一声:“我有什么好嫉妒他的。”
“我不知道。”杨吱摇了摇头:“但我能从你的眼神中感觉出来,你就是嫉妒他。”
徐嘉茂心里像是被戳了一道口子,他脸色突然转冷:“嘻哈不是他那种富二代能够理解的东西,嘻哈是下层人的音乐,痛苦、宣泄、爆发和挣扎...只靠有才华是不够的,他那样的家伙,躲在象牙塔里爹疼娘爱,懂什么痛苦,现在在圈子里caesar这个名字,实在太刺耳,等着吧,我会把这个名字,从hip-hop的圈子里抹去。”
杨吱敛着眸子,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嘻哈的精神,但是她知道,音乐绝不该是痛苦的,因为它直达灵魂,抚慰人心。
徐嘉茂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顺手提走了她手里的矿泉水,冲她笑了笑:“穷人买不起矿泉水,谢了。”
“哎。”
杨吱回过神来的时候,徐嘉茂已经走远了。
**
操场边参天大树上有聒噪的蝉鸣传来,漫遍整个操场,震得人耳膜发颤。
几个男孩穿着鲜红夺目的篮球衫,坐在树荫底下乘着凉,裴青嘴里打着有节奏的b-box,几个男孩随意地玩着freestyle。
说到freestyle,寇响绝对是这方面的天才,他记了太多的韵词,随便给一段旋律,任何场所任何主题,他都能够自由发挥,语出惊人。
目前为止,还没有谁的freestyle能pk过寇响,当然除了那场和mon的对战。
“查清楚了。”沈星纬道:“mon,以前十三中的老大,家里穷得叮当响,不过好在有个年轻漂亮的妈。”
他说话的时候也带了些微flow的节奏感。
“爹死得早,老妈傍大款,他混地下广场,很社会。”沈星纬继续道:“脾气很冲,一言不合就动手,打过的架可能比吃过的饭还多,听说来附中,全靠他‘老爹’帮忙疏通。”
“关键是,成绩还能这么好。”裴青对此表示不服:“期末考我肯定干他。”
沈星纬笑了笑:“你先把苏小妹干下来吧。”
提到苏北北,裴青脸色有些不自然,别开目光:“别说我还没把她干下来,她就已经筹谋着怎么暗算我,要是我真干到第二去,估计明天一进教室,就会被无端飞来的刀子劈中,当场暴毙。”
沈星纬哈哈大笑起来:“老铁,你真以为她套路你是为了把你的年级名次踹得更远?”
“总不能是因为喜欢老子吧。”裴青骂道:“那个钢铁直女,她会喜欢男人,呵。”
“说人家钢铁直女的也不想想自己...”沈星纬骂了一声:“钢铁直女和钢铁直男,你俩在一起,肯定有的玩。”
“呵呵。”
沈星纬懒得理他,转头望向寇响:“话说期末统考,响哥准备去哪个班?”
寇响篮球在指尖转了两圈,滚落了地,他平静道:“哪也不去。”
沈星纬无奈道:“我命由天不由我啊,考不进班级前三十,那就得收拾铺盖卷走人,别笑我,你也一样,别说你叫caesar,就算叫克利奥帕特拉七世,那也不行。”
“我家庭老师白招的?”寇响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沈星纬发现,提到杨吱,他的目光都变得温柔了许多。
“你家庭老师还能帮你考试不成?”沈星纬说:“这么多功能早知道我也找个家教。”
“回去了。”寇响起身离开。
“这么早?”沈星纬叫住他:“还没下课呢。”
寇响手揣兜里,拖沓着懒懒的步子:“与其在这里做遥不可及的青天白日梦,不如回去多背两个题。”
沈星纬:......
记忆力好了不起,有本事你把所有教辅资料都给都背下来!
裴青突然停下了b-box,不远处,徐嘉茂走了过来,手里拎着一瓶矿泉水,左摇右晃:“哥几个,打球吗?”
“玩球,不如来场battle。”沈星纬冷笑着说:“mon,号称匪帮说唱第一人。”
徐嘉茂淡淡一笑:“怎么,那天晚上,caesar你还没被打服?”
寇响回身,平静道:“要看是哪种打,如果你说的是耍嘴皮子,那你还差得远...”
他眼角微勾,牵连着眼下的疤痕,轻挑起一抹弧度:“如果你说的是动拳头,这句话我应该反问你,被我打服没有。”
徐嘉茂现在额头下面都还有被针缝线的痕迹,是寇响的杰作。
沈星纬挑起下颌,说道:“臭小子,附中是我们的地盘,奉劝你别搞事情,不然就算你‘老爹’再厉害,老子也有办法叫你站着进来,跪着出去!”
皇城根下,有权有势,不管不顾。
抬手就能摸到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