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

第4节(2 / 2)

秦湛想了想自己的上辈子,因为记忆实在是太模糊了,她也不太确定:“应该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秦湛其实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有个谁都不知道的秘密。

她是个穿越者。这个世界在她的世界里就是一本故事书,热度高的不行,从电视到电影,从手游到网页,这个ip几乎改的全民皆知,就算秦湛没看过这本书,都从朋友手里收过这书动漫化后和交通局合作发行的公交卡。

秦湛作为一个没怎么看过书就看过几眼电视剧的人,之所以知道自己穿了书,是因为她长到没十岁,就经历了自己亲舅舅掀起的叛乱。

这个场景算是这本书的出场率很高的一段。因为只要电视镜头播到她舅舅必然要回放一下这一段,说一下他不正统的皇帝来历,好让她舅舅和主角们的合作更顺理成章一点。

当然,最让秦湛能确认自己来到了这本书里的世界的根本因素,是她国家的名字和她舅舅的名字。

没有几个世界会懒到以四境分国,更不会有一个南境的主国会叫白术——一颗草的名字。

白术国之所以叫白术国似乎是因为作者那时候实在是编不出名字,所以翻了本草纲目。不仅南境的主国最后叫了白术,连带着秦湛的舅舅,都叫了商陆。

秦湛在发现自己穿了书的时候,原本也想过要借着多少知道剧情大致走向的优势大展拳脚。直到她在王宫里想了一天,发现自己也就知道一个公交卡印着的南境王——她现在的舅舅,未来的白术国主商陆。

她后来又扒着手指一算,剧情开始的时候,公交卡上的南境王已经是垂暮之年的老人了。而她那时候十岁,她舅舅年刚过二十。

秦湛几乎是立刻就放弃了。

什么顺应剧情扭转剧情啊,那也得等到至少五、六十年后她的优势才算有作用——等到了那个年纪,她活着还是死了都很难说!谁还有精力去搞什么剧情。

她只知道自己舅舅是个好人,就算推翻了她现在父亲的残酷统治自己也不会很惨。

更何况秦湛也不觉得商陆想要推翻秦家的王朝有什么错,她的爹简直是教科书般的暴君,白术国能在他手下挺了十年没有大乱——这都得感谢祖宗们攒的家底子确实够厚。

秦湛想通了其实也就没有再多想了。她最多也就是和舅舅关系搞得好了些,没事多在他面前提一提已经死掉的亲娘,提一提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就当秦湛觉得自己大概会死在剧情开始前,公主虽然估计当不了几年,但应该也能当个新朝郡主的时候——她师父出现了。

秦湛这时候才想起这本书是个修真小说,能修仙的。她本身对白术国也没太大执念,她师父要带她走,她也就去了。

这一修仙就是整整六十年。

秦湛直接沉迷进了证道破碎虚空里,完全忘了这是一本书中世界,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在原本的故事里应该是静静死去,最多留下一句“新帝以公主葬”来彰显商陆仁慈的背景板。

因着越鸣砚的缘故,秦湛回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因为燕白剑这句无心的问话,秦湛又将大部分事情回想了起来。纵使她没看全这故事,却也知道秦湛在这个故事里绝对不该是有姓名的角色。

可如今呢?

秦湛默默想,都到了这个时候,她就算是主角们故事里的背景板,怕也得是名字最大的那个背景板了。

秦湛心想,她既然都当了最大的背景板,那就继续当呗。只是主角姓什么来着……韩还是越?

哦对,姓越。好像叫越鸣什么,反正听起来挺像鸟,就和她新收的徒弟差不多。

秦湛忽然便顿住了。

她飞快的算了算年纪,算完后陷入沉默,又开始努力回想……原著主角瞎不瞎来着?好像不瞎的啊……但是越鸣砚这个也不能算瞎对吧?

燕白剑见秦湛沉默,还以为自己说的话伤了她的心。

虽然燕白剑觉得秦湛不是那么容易被伤到的人,可她的突然沉默还是惊到了燕白剑。他瞅着秦湛,悄悄地挪到了她的旁边,给她续了壶茶,心虚道:“秦湛,我没觉得你不好啊,我最喜欢你啦,不然也不会当你的剑对不对?”

秦湛听见了燕白的话,默默瞧了他一眼。燕白被她瞧得越发不安,直到听见秦湛慢悠悠道:“也是,剑阁里确实没有剑比你跳的更快了。”

燕白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变了脸色咬牙切齿:“秦湛,你就是惦记着那把眠冬剑是不是?我才是你的剑!那把连剑灵都没有破铁有哪里比我好!”

秦湛道:“能结冰呀。”

燕白噎住,他确实不会结冰——那是因为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在他的身上刻上咒文!

燕白刚要反驳,秦湛却含着笑道:“好了,我逗你玩的。”

燕白剑怔了一瞬,又哼了一声,他说:“你好久没有和我说过这么多话了,看来收徒弟还是有用的,宋濂也不是尽说废话。”

确实,秦湛沉迷于证道,就是燕白经常在她耳边唧唧喳喳,她也大多时候置之不理。直到她修为滞涩、不得寸进,她停下了脚步,方才听进了燕白的话。作为剑,燕白从未有过不合格的地方,但作为主人,秦湛倒是有诸多不对的地方。

秦湛想了想,对燕白道:“回去……我给你打个络子吧。”

燕白闻言问:“系在剑柄上的?”

秦湛点头:“要什么颜色?”

燕白扭头道:“我才不要挂一个络子,娘们唧唧的。”

秦湛“哦”了一声。

燕白见秦湛再也没有别的话了,又忍不住扭回头来,对秦湛别别扭扭道:“黑色的。”

秦湛眼里露了笑,她对燕白点了点头:“知道了。”

燕白的情绪又好了起来,他便趴在桌前问秦湛:“秦湛,你刚才突然不说话,是在想什么啊?”

秦湛喝了口茶,道:“想我上辈子。”

燕白呲笑:“你还记得你上辈子。”

他笑完了又忍不住问:“那你想出了什么?”

秦湛道:“发现我忘得太多了,基本记不起来了。所以连自己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都不能确定。”

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