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在等我叛变

第67节(1 / 2)

安远明笑道:“我虽总是记挂着要越过秦湛去,重现昔年的祁连山,但也没到分不清小大的地步。你放心,我比不得你,但也绝不会让知非否知道真相。”

一剑江寒思索片刻,对他允诺:“我会护你。”

安远明闻言,眸光微闪,他微微笑了笑,低头又去看地形图,对一剑江寒淡声说:“我不用你护,你若当真想帮我,就替我守祁连山。”

“况且若是真不幸,输了知非否一招……我也知道该怎么做。”

他对一剑江寒说了句:“比剑我比不过你,但比那些你讨厌的弯弯绕绕——你不如我。”

一剑江寒:“……”

一剑江寒想到越鸣砚的选择,以及秦湛离去后被安远明锁如铁桶,无人可知的秦湛状况,不得不低下头,问道:“那要我具体怎么做?”

安远明看着山下,沉吟片刻方问:“若要破阵,江寒兄,你的一剑能抵多少?”

一剑江寒答:“数百。”

安远明:“……”

一剑江寒这样的人,当对手能让人气疯去,但若是当朋友,却再可靠不过了。

安远明笑了笑,颔首道:“那就一百归你!”

同时,知非否接到了安远明与一剑江寒救援祁连剑派的消息。

他看了看战报,问道:“魔尊和云水宫还是没有消息吗?”

手下答:“是。云水宫走了个安远明,却还有个朱韶。也不知为何,朱韶倒真像是要一心为正道了,替安远明守着云水宫呢。”

知非否冷笑:“他哪里是替安远明守宫,是替秦湛。”

手下问:“秦湛是否真的中了咒?若她中了咒,我们大可——”

知非否说:“如她没有,这是她设的局,司幽府君和半个枯叶宫就要折在她手上了。她的剑,只有魔尊能挡。”

手下道:“那我们该如何呢?”

知非否折了纸微微眯起了眼,他笑道:“再强的剑,不用也就等于没有。祁连剑派总归没有秦湛,便先攻了它好了。”

“可一剑江寒——”

知非否道:“一剑江寒,一人可挡百剑。”他微微笑道,“如果这剑是昆仑剑呢?”

人心两面。正如再坚强的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再脆弱的人都有坚强的一面。所有人都有心中不可触碰的死穴,寻到了,用好了,便是强于你百倍、乃至于万倍的人都可攻下,这是世上最强的武器。

手下听知非否命令,不免低声道:“可,可魔尊并未说过要灭祁连——”

知非否道:“魔尊的目的是这天下少点修者,我的目的也差不多。祁连山这地方,到处是剑修,瞧着便令人心烦。杀了就杀了,魔尊不会在意,也不会怪罪。”

他说着,又问:“那一百二十三个昆仑传人的尸体准备好了吗?一剑江寒的师父,你们挖出来了吗?”

手下道:“林谷道人被埋在昆仑山上,那处禁制颇多,我们折了不少人手,才将尸体带了回来。只是时日长久,已是白骨。”

知非否道:“白骨无所谓,一剑江寒重情,就算是白骨,他也认得出。认得出就可以了。”

说罢,他摊开了自己的折扇。

折扇上的字其实写的并不好,甚至在拐角处有些弯扭。字提的意倒好,是人间喜欢的吉祥事,是“福禄寿喜”。

手下见他不再多言,反端看起扇面,便知知非否倦了,此时的他绝不喜任何人打扰。

手下退下,去传了他的命令。

“宫主有令,驱众尸,起昆仑,明日定要攻下祁连山!”

祁连山内,安远明在安排布防。当所有人都得了命令,各去安排时,安远明叫住了一剑江寒。

他问:“当年秦湛为领袖,是不是也这样?”

一剑江寒道:“我当年没陪她到这个时候。”

安远明笑了笑,他有些感慨:“五十年前我也参与了,在那一战里,秦湛不被信任。在众位前辈牺牲后,呼声最高的,最受信任的人其实是我。但我惧怕温晦,所以退了一步,而秦湛走出了那一步。”

“我看着她、听她的命令,有时也会忍不住去想,若当时我走了那一步,率领众人得胜的人会不会就是我。被人尊称剑主的人,会不会也变成我?”

一剑江寒不知道怎么说。

对于大部分剑修而言,他和秦湛的存在,真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安远明道:“这答案其实困扰我很久,我又佩服秦湛,又嫉妒她。直到前些天,我和十五岁的她打了一架,方才顿悟。就算秦湛不迈那一步,我也赢不了。”

“我怕死,畏惧温晦利剑,我已经惧了,一个惧怕的人领导的队伍是决计无法胜的。”

一剑江寒说:“谁都怕死,秦湛也怕死。”

安远明深深吸了口气,他说:“一剑江寒,论剑我不如你和秦湛,论道心通明,我也不如你和秦湛。”

“但论到为自己最在乎的人事能付出多少——秦湛不如你,你不如我。”

安远明道:“明日,知非否定会全力而攻。而我也会尽可能地去拖延,尽可能的去替秦湛和朱韶争取时间。所以我要报酬。”

一剑江寒:“?”

安远明看着一剑江寒:“我的徒弟云松,他是天生剑修。若是我被不哭阎王盯上,遭遇不幸……你需得答应我,收云松为徒,以你剑意,毫无藏私,倾囊相授,为他师、为他父。”

一剑江寒:“……安远明。”

安远明道:“你不亏,亏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