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断没有想到花朝会问她这个问题。
说来,她有些尴尬:“不是我,小甜是她姐姐来。”
花朝若有所思的看了前面一眼,说道:“我记起来了,她姐姐,叫温怜惜。”
晚上七点,距离家长会还有半个小时。
温怜惜终于骑着自行车匆匆赶来。
她似乎刚在剧组里面下班,里头的衣服都没来的急换,穿了一套雪白的盘口领子中山装就过来了。
温甜等了她许久,见她来了,便带着她往教室走。
温怜惜从背包里摸出两个梅干菜饼来。
她在赶在去教室前狂吃,丝毫不在乎自己一张俊俏的脸蛋——吃的都快变形了。
温甜道:“你慢点儿吃,干巴巴的东西容易噎着。”
刚说完,温怜惜就噎着了。
她自作孽,非要一边吃一边问温甜,他们班那个班主任叫什么名字。
温甜还没来得及说,温怜惜就已经撑着墙狂咳嗽。
二人为了赶近路,走的是穿过操场的一条羊肠小道。
开水房在食堂的地方,这一路又没放置卖水的售卖机器,温甜道:“你在这儿噎一会儿,我去给你弄水。”
温怜惜摆摆手,连忙让温甜赶紧去。
此人这辈子不知道怎么投的胎,皮相是顶级的俊俏,运气确实顶级的衰。
从小到大没中过一次奖不说,连喝口凉水都能塞牙。
温怜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噎的险些断气,就在她大呼天妒红颜,红颜薄命等台词时,一瓶水递了过来。
这水简直是救命的东西,温怜惜还没看清楚给她递水的人是谁,本能就不受控制的先去拿水。
瓶盖被贴心的拧开,温怜惜喝了几大口,终于把胸口的烧饼给咽下去了。
她抬起头,说道:“你回来的挺快嘛。”
甫一抬头,便看见花朝笑眯眯的看着她。
“温施主。”
温怜惜脸色一变,条件反射的将水往花朝的身上一砸,打湿了他半个肩膀,此女拔腿就跑。
奈何花朝的速度比她快。
温怜惜跑了两步都没有,便被花朝猛地按到了树上。
这树好巧不巧长在这里,花朝笑道:“好久不见,温施主跑什么,做贼心虚吗。”
温怜惜大惊:“你怎么在这里!”
花朝:“我怎么不在这里,贫僧四海为家。”
温怜惜干笑两声:“好巧好巧。”
她推了一下,没推开。
花朝的力气很大,身上带着凌冽的气势,压迫性和侵略性极强,此刻,哪儿还有修身养性的佛家弟子的气度。
“听说你们佛教里面有句话,这么说的,说的很好,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你看你和我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
“温施主有所不知,我还俗了。”他道:“况且,我即是佛,佛即是我,佛法在我心中,我又为何受世俗的偏见。”
温怜惜心想:这么多年过去,花朝说鬼话的本事倒越来越高,脸皮也越来越厚。
花朝此刻在笑。
笑的却与平时又不大相同。
笑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温施主让我好找啊。睡完就跑是人做的事吗?”
温怜惜听到这话,脸色登时一白,牙齿上下打架:“我靠!花朝,这事儿得讲理,误会、误会一场啊!”
她:“假和尚,放开我,你别告诉我,你是来找我负责的,我没钱负责,你就当误会吧。”
花朝掐着她的腮帮子,逼迫她嘟着嘴。
温怜惜暗道:不好,这个假和尚古里古怪,我看是多半要作,妈的……什么和尚!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和尚吗!
花朝看起来,也不像个和尚。
他头发乌黑柔软,皮肤瓷白细嫩,眉眼温柔,五官硬挺,走出去谁相信他是个和尚!说他是个小鲜肉都有人信!
温怜惜:“有话好好说,我妹妹在这儿。”
花朝笑了起来:“小甜不在这儿,你是不是就打算躲我一辈子。”
他终于放开手,温怜惜揉了揉脸颊。
“不好意思,我觉得我们不合适,你喜欢当和尚,但本人不喜欢当尼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