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烨关上车窗,懒得理这个男人。
杨秘书惯知道他的做法,早些年他跟在裴烨身边的时候,就知道惹谁都成,别惹温小姐,这是他的逆鳞。
此刻,这位人事部经理口出狂言,一口气把温甜得罪的不轻,下场自然不是开除那么简单。
温甜闭上眼睛,在车里休息。
到家之后,裴烨突然拦住她:“温甜,你叫也叫了,什么时候跟我去领证。”
温甜方才就是为了脱身,这才喊了裴烨一句,她揉了揉眉心。
裴烨一看,知道她要赖账,立刻将她拦腰抱起,压在沙发上。
温甜猝不及防,被迫和他面对面,两人的目光撞到了一块儿。
裴烨问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我看你也挺喜欢我的,怎么总是逃避结婚的话题。”
温甜:“你就这么想结婚。”
“错,不是我这么想结婚,是要跟你结婚。你这人好没有安全感,我看干脆别谈恋爱,直接结婚,或者把你绑在家里,我只要一不留神,你就能跑了。”
温甜推了一把他:“你起来,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她脸色苍白,不似作假。
裴烨将她半搂半抱的塞进自己怀里。
他捏了下温甜的腰,只觉得瘦骨嶙峋,不免心疼:“你怎么总不长肉。”
高中的时候,温甜虽然体弱,但好歹看着有个人样。
几年不见,她这个心病越来越严重,话更少,人更冷。
“你心里想什么,你全都告诉我。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有办法。”
裴烨叹了口气:“你还在吃药吗?”
温甜随口撒谎道:“没有。”
“别吃了。”
“嗯。”
裴烨心里慌得厉害。
温甜在他怀里呆了没多久,昏昏欲睡,不消片刻就睡死了。
她睡着的时候,怪吓人,呼吸之间微不可闻,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样。
等她睡着,裴烨叫来了医生。
医生姓陈,大晚上的被裴烨急急的叫过来,心中便有数:多半是那位小裴太太又出事了。
到时,裴烨直接在门口拦住他:“她怎么回事,越睡越厉害?”
陈医生擦了把汗:“走,进屋说。”
裴烨倒了一壶茶,陈医生一饮而尽:“温小姐的病,是心病。心病要心药医,你三番五次找我,我也没辙啊!”
裴烨刻薄道:“你这个庸医,从我这儿拿工资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
‘庸医’陈医生,医术好,脾气比医术更好,听裴烨说他庸医,也不生气,反而道:“你是她丈夫,你多劝劝她。”
裴烨反问:“我怎么劝,她什么都不和我说。”
陈医生欣慰道:“你总算说了句人话,你叫我怎么劝,怎么开导,她也什么也不跟我说。我就是有灵丹妙药,我也劝不了啊。”
裴烨郁卒了。
陈医生:“温小姐这段时间吃饭吗?”
裴烨:“不吃,每天就泡点儿饭吃,猫吃的都比她多。”
“荤腥也不吃?”
“不肯吃。”
陈医生长叹:“这样下去不行,要不然,先打营养针?”
裴烨看了他一眼:“不行。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停药。”
“什么?”
“停药。”裴烨眉头皱的死紧。
他知道温甜吃那药,抗抑郁,药效强的很,吃下去之后不但没有悲伤的情绪,干脆连七情六欲一起抹杀了。
温甜现在就像个精致又漂亮的瓷娃娃,毫无感**彩,摆在博物馆就能当镇馆之宝。
他深刻怀疑,就是这破药吃的,温甜的感情才会像白水一样寡淡无味。
不然怎么解释,她明明喜欢他,却又死活不跟他结婚?!
裴烨觉得自己推理的很对,并且越想越气愤。
陈医生道:“裴总,你有没有想过,温小姐的心病是什么?”
裴烨愣了一下,“大概是……她母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