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柏离开后,杨彦迫不及待的对着父亲道:“父亲,这李文柏将制冰之法给了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大赚一笔?”
杨彦询问的时候,杨子良眼睛一抬,露出一丝斥责之意,“刚刚的话我都说过了,你还想着赚钱?”摇摇头,吩咐下人,“你们立刻去街市购买一些硝石,本县要亲自试验一番!记得此事不要大张旗鼓。”
府衙的仆从立刻去了街市。
杨彦心中不解,“父亲,不赚钱吗?”顿了顿又说道,“爹,你也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不成。”
“凡是需要亲自检验方可。这等大事怎么能够轻信与人。”杨县令说道,“你怎知他手中的全然便是硝石?而不是加了旁的东西?”
杨彦则觉得自己的父亲大惊小怪,多此一举,颇不服气的站在一旁看着父亲的举动。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这些仆从买来了一大堆硝石。
杨县令指挥师爷动手将硝石倒在水缸内。在一番操作之下,水缸内慢慢的出现了一大块冰。
“真的出现了!”杨彦激动道。
见到这么一大块冰的时候,杨县令微微一惊,以他的城府,此时也忍不住露出激动之色,袖子中的手微微颤抖了下。
他心思灵透,在见到冰块出现的瞬间,就知晓这秘法的真正作用。若是真的能够成功,所得比售出获益可高百倍。
“父亲,我都说了这个方法可以的!你偏偏不信,如今既然试验成功了。那么我就和李文柏制造冰块,在宁州贩卖。”杨彦顿时兴奋道,眼神盯着冰块,想象日进斗金的场景。先前铺子总是宾客不丰,也算是他的心病了,如今有了制冰之法,就可以一展拳脚。
“糊涂!”杨县令猛的回头呵斥起来。
杨彦被父亲的态度吓了一跳,随即小心翼翼开口:“父亲,我怎么糊涂了?我宁州酷热,有寒冰贩卖,豪族必然争先抢购,日进斗金不在话下。”
杨县令看着自作聪明的儿子,冷笑了下道:“日进斗金也不过是商贩之术罢了。你父亲起家靠的不是商贾之术。”
杨彦看着父亲的样子,心中叹息,想到了先前好多生意都是这般做垮的,有些愁眉苦脸,“父亲,那我们怀揣秘术而不用?而且最开始的时候,李文柏也是同我说,制作的冰,我们五五分成。”
杨县令看着自己的儿子,有些怒其不争道:“那位李公子只怕都明白我说的话,我已经言明了是造福百姓用的,怎能卖出高价?”顿了顿接着说道,“如今天下初定,陛下和朝廷需要的是威信和人望,以获得天下百姓的拥戴和认可。这制冰之法犹如神通,花费甚少,便可以造福一方百姓,若献给陛下,必得陛下欢喜,必然百姓认为我大齐得天之庇佑。”
杨县令点拨着杨彦,他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开窍,顿了顿又说道,“冰你们还是可以卖的,只是价格不高,这冰用量大了,瞒住了方子,多少也是可以赚钱的,只是想要赚大钱,那是不可的。”
杨彦听到了父亲的点拨,便知道还是父亲思虑周全,先前铺子的事成了他的一桩心病,才总想着多赚一些,只是心中仍有些不好意思,“那岂不是……我们霸占了他的秘方?也赚不来多少?”
杨县令有些好笑,儿子心性纯良,此时心中想着对不住李文柏,而不是一门心思想着赚大钱,想到了这里,声音温和了下来,“好了好了,我让人再把他请来,总之不会亏待了他。”杨县令说道,“你先回房,我也要去一趟书房。”
杨县令到了书房,深吸一口气,把宣纸铺开,沉思片刻后挥墨而就,写了一篇奏表,在底下附上制冰之法。
作者有话要说:这本书是升级流,宅斗只是个引子,不要怕。已经赚了,而且和县令之子搭上了线。
第16章 制冰
李文柏住的偏僻,衙役废了一番功夫才打听到了李文柏这里。
这惊动了左邻右舍,纷纷出门。不知道这李文柏犯了何等事情,让这些衙役四处打听。
李文柏此时正在家中琢磨卖冰的事,门口便响起敲门声。
“李家相公可在此处?”一个衙役神色中带着几分恭敬的喊道。
那些看热闹的邻里不由一惊。
这些衙役可都是飞扬跋扈之辈,对于常人,那是非打即骂,如今对这一户人家竟然如此客气。
“这些衙役倒是奇怪,难道住在这里的穷酸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若真的是了不得的人物,怎么会住在这偏僻之地?我原先以为是作奸犯科的,见着衙役这般客气,定然是个了不起的。”
“这些衙役奇怪啊!”
李文柏听到了外头的喧杂声音,开了门见到是一群衙役,心中微微思忖,便知晓了他们的来意,当下笑道:“几位衙役大哥,不知道来此地有何事情?”
“你便是李相公吧,我家大人有请,且随我们去府衙!”这衙役也是玲珑的人物,见到四周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声音也故意大了一些,好让四周之人知晓,他们的来意,也间接抬高了李文柏的地位。
四周之人听到是县公大人请的人,顿时一惊,看向李文柏的目光都变了,心中升腾起诸多念头。
李文柏看了下这个衙役,能在府衙内混得风生水起,倒是有些眼力见。当下微微颔首笑道:“那有请衙役大哥带路!”
李文柏再次来到府衙,这一次,他被带到了书房内。
杨子良写过了上表,心中激荡,就练字平心静气,当看到李文柏到来后,放下了手中的笔,同时让人去请儿子过来,笑道:“贤侄,本县试了下你献上来的秘法,的确有效。乃是造福我宁州百姓的好事,所以本县要赏你!”
李文柏立刻郑重道:“县公心怀百姓,愿意用秘法造福百姓,晚生岂能因此逃要封赏。”
李文柏说的斩钉截铁,自己可不是要那微末的赏赐,若领了赏,这一份情分可就没有了。
杨县令微微一凝,上下打量了下李文柏,蹙眉道:“好,既然你推拒,本县也不勉强。待此法推行下去,我必记你一功!”
李文柏连连道不敢居功。
杨县令让李文柏下去后,要同杨彦交代一番,傍晚的时候,留李文柏吃个便饭。等到李文柏离开之后,杨彦笑道:“父亲,这李文柏果然是一个高风亮节之人!”
杨县令看了下杨彦,手中的毛笔狠狠落下,对着杨彦道:“你看人太过肤浅。这李文柏从衣着来看,并不富裕,而这制冰之法却可以日进斗金,他为何要放弃。便是市井俗语也常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此事必然有蹊跷。你且说说,是如何认识这李文柏的?”杨县令蹙眉问道。
杨彦被父亲一呵斥,才想起在太白楼的相遇,用冰酒相赠,迎着父亲的目光,杨彦将如何与李文柏认识的过程说了一遍。
杨县令起身踱步,思忖了下后道:“他目光清朗,这方子不能赚钱,也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与本官结下善缘。此人必有所求,却不知道求的是什么?且让人去打探他的底细!”
杨县令说完后,杨彦说道,“不如让儿子去打听?” 他心中也想弄清楚,这李文柏到底是要帮自己,还是要害自己。不过,杨彦心中有一种感觉,李文柏不会害自己。
杨县令看着儿子,人情世故不大通,此时正是历练的好机会,于是点头道:“那你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