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早了?。”主?持身边的小沙弥皱着脸,抱怨道,“从去年起鸡舍就?陆陆续续少?鸡,最开始我们没有发现?,后?来变成一天?丢一只,鸡的数量明显对不上,我们才察觉到不对。去年报案后?,我们派人天?天?守在鸡圈,偷鸡贼好像怕了?,安分了?好一阵,但是今年夏天?又开始丢鸡,最开始是隔日丢,后?面越来越猖狂,最近这几日天?天?丢鸡,有时候甚至一天?丢两?只。我们寺庙就?算家大业大,也经不起这样?损耗啊。”
大理寺的人听着都?面露同?情。顾明恪默然不语,若有所思。
鸡舍里的鸡似乎很害怕,扑棱着翅膀乱飞,场面一度非常混乱。顾明恪站在外面看,忽然他注意?到什么,走到鸡舍边,俯身看向一个地方。
大理寺的人见状,纷纷围过去:“少?卿,您发现?什么了??”
顾明恪侧身,示意?属下上前采集证据:“有血迹,还有动物毛发。”
“动物毛发?”属下吃了?一惊,“竟然不是人偷的?”
大理寺的人很快将木刺上勾着的那缕细小毛发收起来。他们看着橘红色的细绒毛,惊讶问:“这是什么东西?”
“橘红色,莫非是猫?”
“谁家猫吃鸡?”
“是狐狸。”顾明恪淡淡打断他们的猜测,指着地面,说,“它身上有伤。顺着血迹和脚印,应该不难找。”
这桩案件一下子从贼人行窃变成动物犯罪。大理寺的人一边四处找脚印,一边嘟囔:“这是什么狐狸,这么能吃?该不会是只狐狸精吧,那这个案子就?该归镇妖司了?。”
顾明恪没有理会,只是让他们仔细找。
大理寺顺着蛛丝马迹,一路找到山下的小镇上。这是一个中等规模的镇子,距洛阳不远,山上就?是白马寺,所以?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镇上商业也还算景气。
顾明恪循着气息走入一处街坊中。这里全是民?居,巷道又长又细,四通八达,墙壁上挂着各种杂物,烟火气息极重。
好些百姓为了?让自?家院子大一点,悄悄侵占外面的路,一条巷子东凸一块西凹一块,创造出好些死角。顾明恪从外面走入,看到李朝歌藏在一个拐角后?,静悄悄盯着前方的院落。
顾明恪心想,不久前他们才说过镇妖司,赶巧,这就?遇上了?。
顾明恪靠近,轻轻拍了?下李朝歌肩膀。李朝歌吓了?一跳,当即要转身拔剑。顾明恪手指按在剑柄上,无奈道:“是我。”
李朝歌惊魂未定地看着顾明恪,又看看他身后?的人,没好气地收了?剑:“怎么是你?”
“我也想问,你怎么在这里?”李朝歌用胳膊肘指了?下前方的小院子:“查案,等人。”
顾明恪抬头望向前方,顿了?会,悠悠道:“这么巧,我们也在这里查案。”
李朝歌瞧着他身上的公服,再看看后?面跟着的大理寺差役,不由挑眉:“你和我们该不会是同?一家吧?”
“我本来不确定。”顾明恪收回手,不紧不慢道,“不过经你刚才指点,我正好找到了?。”
大理寺的人看到少?卿进入巷子后?,情绪骤好,径直上前和盛元公主?说话。他们识趣,远远躲在巷子口,不去打扰夫妻叙话。他们眼睁睁看着少?卿轻轻拍人肩膀,引起公主?注意?后?低声?说了?些什么,后?来他想走,被公主?一把拉回来。
大理寺众人啧了?一声?,不约而同?感到一阵牙酸。
顾明恪本来想进去,被李朝歌强行拉住。李朝歌怀疑地盯着顾明恪,问:“你是不是跟踪我?”
“我还觉得你跟踪我呢。”顾明恪道,“今天?早上你不是说要去找擅种牡丹的花匠吗,怎么来这里了??”
“这就?是我们找到的人啊。”李朝歌轻轻指了?下前方院落,“他们家的夫郎出去了?,我怕打草惊蛇,就?在这里等他回来。反倒是你,不在大理寺,跑到这里做什么?”
顾明恪示意?自?己?身上的令牌:“我来查去年被某人拖了?一整年的白马寺失窃案。”
李朝歌理亏,她轻哼了?一声?,依然警惕地打量着顾明恪:“种花的和偷鸡的恰好是同?一家?顾少?卿,最近你身上的巧合有些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