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摇曳片刻,浓重的妖气突然从白雾中弥漫开,妖气之中浮出一张妖艳的脸,众人看了好几眼,才看出来那是聂音之的脸,妖气太重,几乎扭曲了。
这个时候,真正的聂音之在魔头怀里呢。
“聂音之”朝萧灵扑去。
之后白雾倏地散开,景象消失。
“意识断了,当时应该是昏迷了。”问话的长老思忖片刻,看向颜异。
颜异决定继续问道,“这妖兽为何要掳走你?你们之间有何渊源?”
白雾波动了好一会儿,萧灵在抗拒这个问题,只不过她的抗拒毫无作用,神识入了蚌液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蚌雾里浮出一片黝黑的沼泽,数十条粗大的铁链从沼泽中浮出来,搅得水声哗哗,铁链上闪着封印铭文的符光,铁链中心拴着一只白首赤足的庞大凶兽。
那凶兽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与桑无眠一模一样的面容,清冷熟悉的声音响起,诱惑道:“灵灵,抠掉那一块铭文,只要我出来,师尊定会护你周全。”
萧灵手上抓着铁链,表情失神,显然中了蛊惑,她被瘴气侵蚀的身体上已经染上一点黑斑,她揉了揉眼睛,视线有些模糊了。
桑无眠催促着她,萧灵手上凝聚了自己所有的灵力,插进铁链上一个细小铭文。
铭文闪了闪,符光黯淡下去,最终消失。牵一发而动全身,铁链上的铭文相继崩溃,符光越来越暗。
在最后一枚铭文暗下去的瞬间,铁链寸断的巨响响彻整个大殿,蚌雾里彻底黑下去,但能听到沼泽的水声,萧灵轻声喊道:“师尊?”
一直安静靠在女修肩头的人突然动了下,她整个人都在颤抖,更剧烈地抗拒起来,蚌雾又开始动荡。萧灵想将神识抽出来。
动荡的蚌雾里断断续续传来一些暧昧的声音,殿上的众人脸色大变,有些尴尬。
女长老推了颜异一把,催促他道:“大师兄,断开!”
颜异这才反应过来,挥袖放萧灵的神识回去,雾中声音倏地消失,大殿上一片死寂,蚌雾收拢回圆盘重新凝为透明的黏稠液体。
【这就是死寂深渊底下被拉灯的部分?????】
【桑无眠,你好绿啊,公开处刑,死后鞭尸,这也太惨了】
【颜异是怎么回事?说好的只问萧灵治疗的事,为什么出尔反尔?也太恶心了,挖出别人的隐私很好玩吗】
【为什么要给我喂屎!!原著明明写了是双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作者还不告这垃圾公司吗,操!我要吐了。】
【垃圾公司出品的所有剧都是买了改编权的哦,望你知】
【桑无眠男主位置都不保了,还为他洁个鬼,朱厌最后上位男主的话,这也是双洁的啊,有问题吗?】
【她同意展示自己的灵台记忆,就应该知道会有暴露的风险,就该把该清洗的记忆都洗干净,都让朱厌洗掉了把真相告诉她的那一段记忆,为什么不把这一段也洗掉】
【朱厌好黑啊,暗戳戳宣告主权吗】
聂音之一睁眼就看到滚滚而过的弹幕,绿得让她差点以为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出了剑林,回到池航山深处的古林子里。
弹幕疯狂地讨论着云笈宗那边的剧情,看上去非常精彩,聂音之都有些心痒难耐了。
她也好想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难道就是弹幕里所说的,追剧的快乐?
过了好一会儿,弹幕里的绿色才退去,数量也稀少了些。
聂音之用力闭了闭眼,重新睁开,伸手抓住悬在眼前的银白色长剑,灵剑轻鸣一声,剑刃上闪过雪亮的剑光。
剑首雕着一只纯白凤鸟,每一根羽毛都看得清楚,栩栩如生,长长的尾羽从剑首绕着剑柄而下,尾端没入剑格。
聂音之握着剑柄试了试手,嘀咕道:“有点磨手。”
鸿鹄脑袋从剑首上探出来,毫不留情地啄了一口她的手腕。
聂音之:“……”她抱住剑,立即改口,“我开玩笑的,你好漂亮啊。”
灵剑这才罢休。
聂音之经脉里的如意剑气还没有被清除干净,五年的日积月累,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彻底割裂的。
不过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命剑,命剑又是一柄比较霸道的主儿,清除掉残留的如意剑气是早晚的事。
聂音之心念一起,剑随意动,带着她冲出剑林,剑光拖出一道雪白的影子,发出清唳的呼啸。鸿鹄剑灵展开双翼,围着剑林上空盘旋几圈,非常招摇。
剑林中一时间群情激愤。
聂音之想到被击落的红叶刀,有这个前车之鉴,断不可能再重蹈覆辙,她强硬召回叫个不停的剑灵,急速飞离剑林上空,落到顾绛所在的悬崖上。
魔头斜倚在软榻上,被剑光刺得微眯了眼,嫌弃道:“你那鸟可真吵。”
“你的红叶还不是很吵。”聂音之不服气,红叶围着他们急速转圈时,刀鸣声和鸿鹄叫声也差不离。
顾绛啧一声,同款嫌弃脸,“都吵。”但红叶没有她的那么晃眼。
聂音之举起灵剑,手腕灵活地挽了一个剑花,摆了一个姿势,“好看吗?”说完她从雪亮的剑刃上看到自己的投影,随意挽在脑后的发髻松松垮垮,两鬓垂满了碎发,乱七八糟的。
在顾绛开口之前,她抢先道:“别说话!”聂音之跑到他身边坐下,取出一面镜子塞进他手里,捉住他的手举起来,调整好角度,开始给自己梳头。
顾绛:“……”
“你拿好了,别乱动。”聂音之抬了一下他的手,顾绛只好又给她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