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个皇帝揣兜里

第50节(1 / 2)

姜灼华说完,微微侧头去看他的侧脸,含着揶揄的笑意, 去观察他的反应。

叶适听罢这两句话,不由懊恼, 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 深觉丢了脸面,他不由抿紧唇。

高兴, 是异常的高兴,丢脸, 也是异常的丢脸。

身为男人, 怎么能显得如此被动和局促不安?一旦涉及到感情,就没法儿像姜灼华那般从容淡定, 他觉得, 自己必须得做点儿什么, 不然会被她笑话。

叶适低头看看自己腹前她的手,一时犹豫不决,是先握住她的手呢?还是转过身去也将她抱住呢?

先握手的话,一旦她不给抱了怎么办?要是直接转过去抱她,面对着她,可能会更紧张,一旦行止更蠢笨又该怎么办?

那、那还是先握手吧!

叶适做好决定,踟蹰着抬起手,在握与不握之间,勇气和紧张齐飞,开启了激烈的奋战。

姜灼华低眉看着他缓缓抬手,目光盯着他腹前自己手的位置,缓缓放下。

就在叶适快要碰到姜灼华的刹那,姜灼华忽而一笑,松开了他,没给他碰。

叶适见此,宛如做错事的孩子,咻的一下将手收回,倒是比伸出去时干脆利落,然而,心里的失落无以复加。

姜灼华后退一步,侧过身子,颇为委屈道:“抱了你半晌,你都没反应,那我就去睡觉了啊。”

叶适闻言,一时间欲哭无泪,深知自己在万分紧张下错过了极好的机会,他强忍着心头的失落,努力扯起一个笑意,转过身子,对姜灼华道:“嗯,那你早点儿休息,今儿一日也累了。”

姜灼华知他紧张,挑眉看向他:“就这么让我走啊?”

姜灼华心里料定,他肯定不敢亲,所以故意将自己侧脸对着叶适,道:“再给你个机会。”

叶适:“……”什么机会?抱她吗?

叶适心头一喜,微微低眉,张开双臂,正欲去抱,姜灼华见此,恨铁不成钢的蹙眉“滋”了一声,她本还寻思着他可能不敢,哪知根本没反应过来。

叶适见她蹙眉,忙又停下了动作,委屈巴巴的看着她,姜灼华笑嗔他一眼,道:“算了,我睡觉去了,你也别太晚。”

说罢,姜灼华转身走进了卧室。

珠帘落下的脆响在不远处响起,叶适望着她消失的背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方才……不是叫自己亲她吧?

叶适仰头望天,一声长叹,一想到自己错过了什么,不由一阵抓心挠肝的急,而后垂首伸手捂住了眼睛,身子跟着靠在书桌边上。

捶胸顿足懊悔半晌,叶适放下了手,看着卧室的方向,暗下决心,下次!下次一定不能这般蠢笨!

叶适坐会桌前,准备接着忙自己的事,奈何满心里都是方才姜灼华那一个拥抱,而后又是自己错过的两次绝好时机。

就好似一盘想吃好久的菜,好不容易端到了眼前,却被他不小心打翻了。

懊悔!懊悔!万分的懊悔!

心痒!心痒!每一刻心都好似万蚁爬过!

姜灼华换了睡袍,拉开被子钻了进去,被窝里有桂荣早前就放好的汤婆子,暖暖的,不由身心都觉熨帖。

姜灼华躺在榻上,唇角带着笑意,既要给他机会,那就得认真对待,不管是什么人,越是得到得艰难,才越是会珍惜,最好的法子,便是给点儿甜头立马收手,他才能一直想着。

饶是叶适再喜欢她,她也不会早早让他得到。

从前拿他当男宠,自是不在乎他会不会珍惜,但是现在,既然有嫁他的可能,那自是不能再像从前那般对他。

念及此,姜灼华翻了个身,想着此时叶适该是有多抓心挠肝,找了个舒服的睡姿,心中笑道:自己挨着去吧,哈哈哈哈哈。

而后,她便美滋滋的睡觉了。

姜灼华已然进入了梦乡,叶适尚在书桌前挑灯夜战。

叶适已从方才的懊悔中缓过了劲,心情转而好上了天,毕竟姜灼华今晚抱他了,那他是不是可以以为,她也有些喜欢自己了呢?

这般想着,研究夺位布局的叶适,唇角就会不自觉挂上一丝笑意,心好似被装满,都是快要满得溢出的幸福感,原来爱一个人,是一件这般美好的事。

如此想着,他对手下正在做的事,不由便更加努力,不为旁的,就为早些夺位成功,有能力护住姜灼华,再娶她为妻。

经公主府一事,他愈发深切的感受到,前世的姜灼华,没有一个强大的娘家可做依靠,接二连三被人伤害,却又无力为自己正名和讨回公道,该是多么无助和孤独?

这一夜,一直到丑时,叶适方才放下笔,揉着发酸的眼睛回去休息。

第二日,叶适依旧起了个大早,他从榻上翻身坐起,看了看里间熟睡的姜灼华,蹑手蹑脚的穿衣穿鞋,洗漱毕,从净室出来后。

而后叶适唤了元嘉上来,屏退一众婢女,吩咐道:“卫尉卿吴大人,手下的营里,有一位少卿,名叫何玉,此人文韬武略皆通,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然,吴大人嫉妒此人才华,素来压制,何玉一直郁郁不得志。启用中散大夫,你通书信给他,叫他去找何玉。”

元嘉闻言一惊,不由疑道:“这么早便启用中散大夫吗?大夫这些年稳入此位不容易,在光禄勋手下为帝谋事,一旦启用太早,被恭帝察觉,对咱们来说,是极大的损失。”

叶适静静的听完,而后道:“我知道,按原来的计划,中散大夫确实不必这么早启用。但是现在,计划有变,你按我说的做便是。我要给何玉,设个局。”

元嘉不解道:“什么局?”

叶适勾唇一笑,微一挑眉:“前程似锦的富贵局。”

说罢,叶适从书桌上拿起昨晚写好的书信,递给元嘉:“给中散大夫送去。”

元嘉神色颇为不安,但依旧领命而去。

次日傍晚,三十岁左右的何玉巡缴毕后,回府换了身常服,然后应中散大夫沈言之邀,前往清音坊听乐小坐。

中散大夫为帝谋事,这个身份,对一直受上司压制的何玉来讲,自是可遇不可求,沈言相邀,何玉岂有不来之理?

何玉来到清音坊门口,沈言家厮守在门外,见何玉到了,上前行个礼道:“给何大人问安,我家老爷在楼上芙蕖阁等您,请随我来。”

何玉一手捏着紧窄的袖口,踏步上了台阶,倒竖的剑眉颇有一番气度,浑厚的嗓音力道十足:“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