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在意叶逍的说法,伯邑考怔怔的看着面前的池塘,眼中略带迷茫:“叶兄,你说权利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了权利,以至于兄弟反目,手足相残,又真的值得吗?”
闻言,叶逍不出所料的笑了笑:“看来对于幕后主使的追查姬公子已经有所收获了,不过这种事情呢,也是分人的,有些人宅心仁厚,自然不愿意为了权利就去手足相残,有些人本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种人做出什么事来都不奇怪,还有些人也可能是一时冲动,又或者是受人蛊惑,从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也说不好。”
“那我该怎么去分辨他到底是不择手段,还是一时冲动呢?”伯邑考问道。
他仿佛又看到了几分希望。
或许,二弟他本性不坏,只是一时冲动了?
叶逍看了伯邑考一眼,反问道:“是不择手段,还是一时冲动,难道姬公子心里没有答案吗?”
伯邑考沉默了一瞬,然后缓缓道:“可我还想再看看。”
他怎么可能不了解姬发?
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罢了。
因为她和姬发不仅是兄弟,更是一母所生。
他们的母亲都是太姒。
所以,若是让太姒知道了姬发所做的事情,她又该多么的伤心呢?
因此,就算只是为了太姒,他也想再重新印证一下。
听到伯邑考这么说,叶逍甩了甩鱼竿,摇头笑道:“既然如此,怎么分辨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伯邑考轻叹。
不过看着叶逍那甩动的鱼竿和鱼线,伯邑考突然一愣:“叶兄这鱼钩为何是直的?这样怎么能钓得上来鱼?”
叶逍一愣,随即笑道:“别人能钓,我为什么不能钓?”
伯邑考可没看过封神演义,自然不知道叶逍嘴里的别人是什么意思。
但是这却并不妨碍他从中受到启发。
缓缓从石头上站起,伯邑考对着叶逍拱了拱手,一脸诚挚道:“多谢叶兄指点,我明白了。”
说完,伯邑考转身离开。
叶逍:???
不是,你明白什么了?
我怎么没明白?
他纯粹就是闲的没事干,想起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传说,所以在这里玩玩,这伯邑考怎么还能明白了呢?
叶逍百思不得其解。
他决定等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问问伯邑考。
明明我才是修仙的,要扯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也应该是我来才对,结果怎么你比我还像修仙的呢?
不过,伯邑考既然走了,叶逍也就不想这么多了。
反正他现在日子过得挺舒坦的。
住在伯邑考府上,整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说,院子里还有几个美婢伺候着。
虽然他也算是久经花丛的人了,区区伯邑考府上的几个婢女就算再怎么美貌也无法让他觉得有多么惊艳——也不想想他平时接触的都是什么质量的仙女神女。
但是有一说一,这种被人伺候着的腐败生活他还真没体验过。
毕竟,在这之前,别说是被人伺候了,他伺候别人还差不多。
现在有机会了,自然要好好享受享受。
另一边,伯邑考出了小院,也是一扫之前的阴霾。
他回想起刚才叶逍在池塘边钓鱼的样子,心里也是渐渐有了思路。
“所以说,叶兄这是在让我学习他钓鱼执法啊,而且叶兄连我不忍手足相残都看出来了,还提醒我一定要钩直饵咸,叶兄真是体贴啊!”
“接下来,我只需要故意露出破绽来钓鱼,看看二弟会不会上钩就行了。”
“只要二弟心里还有半点兄弟之情,面对如此明显的钓鱼行为就肯定不会上钩的,这样我也好结果这件事,多少也要留下二弟的性命,好不让母亲太过伤心。”
心里这样想着,伯邑考直接就找人安排工作去了。
他并没有考虑如果面对这样明显的诱饵姬发却依旧选择殊死一搏该怎么办,又或者说,他不愿意去考虑。
............
一段时间过后。
伯邑考的大婚之日已然临近。
与此同时,一个小道消息也是悄然在西岐城中流传开来——伯邑考已经找到了买凶伏击他的幕后主使的证据,只是因为大婚将近,他不愿意扰了自己的大婚,所以准备等婚礼过后再一举收网。
姬发府上。
看着面前的老仆,姬发沉声道:“最近西岐传开的那个流言你听说了吧?你说,这是我的那位好大哥真的找到证据了,还是故意放出消息,想让我们自乱阵脚呢?”
闻言,姬发面前的老仆低声应道:“老奴不知,不过二公子,前段时间老奴发现有人在追查我们送去黄花山的那笔财物的去向,虽然老奴已经尽量抹去痕迹,但是那么大一比财富流动,难免会露出马脚。”
听到老仆这么说,姬发神色微变。
他当然知道动用这么大一笔财物肯定不能半点痕迹不留,但是只要伯邑考回不到西岐,以他对他那位父亲的了解,就算他留下了痕迹估计也会视而不见,因此这一点其实影响并不大。
但是现在事情出现了变数,伯邑考并没有死在那一场伏击当中,而是回到了西岐,这样一来这些痕迹就非常致命了。
一想到这一点,姬发也是忍不住骂道:“真是一群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至于他是在骂面前的老仆,还是在骂黄花山的邓忠四兄弟,又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恐怕就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