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婠有些担心,不由蹲下身,好声道:“还有大半天的路程要赶,往后没时间休整,你真不吃点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声音很温柔,却让何寄更加痛苦,那抹尖锐的痛一下扎在心头,他猛地挥开她的手,将那半块烙饼打落在地,粗声喝道:“我说了我不吃,你别烦我。”
声音大到周围的人都齐望过来,秦婠错愕非常,自小到大,何寄都没冲她发过一回脾气,这次无端端发怒,她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因记着这一路上他多番回护,她并不计较他的脾气,待要说点什么,却见他嚯地站起,低垂的眼眸里是让她看不懂的神色。
“别靠近我。”何寄用力踢了把沙土,径自绕开她,走得更远。
秦婠抬手挡了挡沙土,默默站起,正和属下交代事情的沈浩初已瞧见这一幕,悄然叹了声,过来牵她。
“他心情既然不好,你就别打扰他,让他静静吧。”沈浩初安慰她。
“为什么呢?”秦婠闹不明白,他们原为寻沈浩初而来,一路艰险非常,好容易找到人了,他就算不像她这般高兴,至少也该松口气才对,可怎么瞧起来越发不好了?
“你不懂,也没必要懂。”沈浩初看了眼何寄,把秦婠紧紧牵在身边,“随他去吧。”
看样子,他不在的这段时间,何寄对她的心思,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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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赶了大半天路,天彻底黑下,离东水城已经很近。
“侯爷,过了前面的青牙岗,就到东水城,大约再走一个时辰。这时间城门必已落下,不过侯爷身上有殿下的信物,守城的伍统领会给你开门的。”属下看了看天色,回答沈浩初。
紧赶慢赶,仍旧赶不及在日落前到达东水城,不过好在也已很近。
沈浩初看了眼坐在胸前睡得下巴直点的秦婠,唇角微勾出一抹笑,可那笑旋即又消失,像被乌云遮去的月,隐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