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夏挑了下眉,也笑了,“墙倒众人推吗?那他还真是咎由自取。”
恶人自有天收。
时夏总是会回忆起那天晚上,她在去参加饭局,李宗翰是投资人,眯着眼,笑得人模狗样,眼神里的不堪毫不掩饰地流淌出来,暗示似地去搂她的肩膀,说的是剧本的事,心里不定翻滚着什么肮脏的念头。
如果是现在,她会一杯酒泼他脸上,再砸他一脑袋玻璃碴子,骂他一声,“滚蛋!”
大不了丢工作,这年头,肯劳动,总是饿不死的。
可她那时候性子软,没见过太多世面,也就没见过那些真正脏的手段,虽有防备意识,可总觉得那么多人,光天化日之下,他也不敢做什么。所以即便不大舒服,还是硬着头皮斡旋着,他进一步,她退两步,想着忍一忍就过去了。
但忍一时很多时候并不会风平浪静,毕竟恶人的底线,总比你想象的要低得多的多。
从没想过,竟会被人下了药,那是正经的酒店,不是三教九流的酒吧夜总会,来吃饭的都是正经人,她要是吼一嗓子,半层楼的人都能听到,哪怕她跟服务员求个救,说不定也会有人帮她报警,可这样的地方,她还是被人下了药。
叫她拿笔来写,她都写不出这种情节。
她不敢声张,怕对方这么肆无忌惮,是料定能堵掉她所有退路,她就自己一个人,来参加饭局的一些熟脸,都是工作场合里点头之交的人,真出事了,不见得会有人帮她。
一屋子人忽然觉得陌生,偌大的包厢,每个人都面带笑意,只是推杯换盏的时候,暗流涌动。
有人过来招呼她,问她要不要来点儿红酒。
“李总特意给女士们开的,这里最贵的酒,一瓶一万八呢!”
李宗翰眯着眼笑,“大家尽兴,尽兴。”
浑身火烤一样难受,嗓子眼像是被烟熏过,她艰难地扯了下领口,得亏自己一整晚架子都端着,菜吃得不多,酒喝得也不多,所以药效大概不算强,意识还是有的。
屋里闹哄哄的,有喝醉的男人搂着边儿上的女人吆五喝六地谈人生谈理想,谈到激动处,骂了句,“去他妈的,我就喜欢胸大屁股翘水儿多的,带劲儿!”他铿锵有力地重复了一句,“带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