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钰冷嗤:“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你抢公主了。”
佟卫道:“还装,我都瞧见了,你还拿帕子给婳婳擦汗。”他仰天嚎了一嗓子:“我心里真苦。”
姜钰好笑,一个熊孩子,爹娘捧在手心上的,知道什么苦不苦。
姜钰顺势在他身上补了把刀:“难道你到现在都没意识到是公主喜欢我吗?我从来没想过与你争公主,但问题是你喜欢公主,公主并不喜欢你。”
这句话,真是扎心了。
仔细想想姜钰确实没和他抢过,公主一瞧见姜钰,眼里根本就容不下旁人。
佟卫忍不住嘀咕:“真不知道你有哪里好。”
“脸好啊,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从出生起起点就比你高,而且我还比你聪明。”
佟卫:“......。”真不要脸。
姜钰拍着佟卫的肩膀,语重心长道:“可长点心吧小侯爷,公主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都喜欢好看的,你也不必惊慌,等过几年公主年纪渐长,说不定就喜欢你这样的了。”
她心里清楚宜春公主现在喜欢自己只是少女情窦初开,自己恰好出现在她跟前,日子久了自然就会发现自己这样的不适合嫁,至于会不会喜欢佟卫那就不好说了。
她也不想让公主误会自己喜欢她,从而越陷越深,但问题是她不忍心拒绝公主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啊。
虽然佟小侯爷面上对姜钰这番话不屑,但他都记在心里了,几天后佟小侯爷就没能到章华殿听讲,他偷用汾阳郡主的珍珠粉抹在脸上,又拿玉滚子在脸上滚来滚去,被长兴侯捉了个正着,当场对着他脸扇了两巴掌,现在正锁在家里静思己过呢。
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苗,可不能走上歪道。
当然这些事姜钰都是不知道的,佟卫一连半个月都没去章华殿,姜钰正琢磨着佟卫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佟府看他,毕竟同窗一场。
马车停在晋阳王府门口,姜钰一下车就见佟卫身边的一个小厮跑了过来,护卫上前把他拦了下来。
小厮气喘吁吁道:“世子,我家小侯爷让我给您传封信。”
姜钰着人把信拿过去,上面确实是佟卫的字迹,龙飞凤舞的写着,速来长兴侯府,大概真的挺急的,怕她不去,隔了好大一处空白又添了一个字,求。
她把信收起来,对着小厮问道:“你家小侯爷怎么了?”
小厮道:“我家小侯爷不知犯了什么错,叫我家侯爷关起来了,都关半个月了都没放出来,小侯爷说请您过去救急呢。”
这是真遇上事了,姜钰当然不会一个人过去,她先是到武国公府找了王修远,两人一起去长兴侯府。
长兴侯府的人都知道这是晋阳王府的世子和武国公府的三公子,客客气气的将人领到了佟卫的院子外。
佟卫的院子门被关上了,门口还守了两个人,领姜钰和王修远来的小厮对着守门的人道:“世子和王三公子来了,还不让开。”
看这架势是真关起来了,长兴侯府就佟卫这么一根独苗苗,怎舍得关这么久。
姜钰踏进院子,就被震惊了,佟卫住的那院子的门窗上俱被钉上了木头,长木条交叉钉住门窗,像关押犯人似的。
佟卫听见动静,把其中一扇窗户打开,这是唯一能打开的窗户了,佟卫露出头,精神萎靡的说;“你快去和我爹说,我真没病,让他放我出去。”
向来活泼好动的佟小侯爷这会一脸迫切,手放到面前的木板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王修远惊讶道:“佟卫,你这是怎么了?”
佟卫抿了抿唇,没好意思说,只含糊道:“世子,你去跟我爹说,就说是你教我这么干的。”
姜钰道:“我教你干什么了,你总得说清楚啊,不然我怎么救你?”
佟卫抓了抓脑袋,有些烦躁:“还不是你说姑娘都喜欢长的好看的,我听府里的人说我娘每日沐浴之后抹的珍珠粉能年轻十岁,我就......。”
姜钰懂了,这熊孩子是偷拿汾阳郡主的珍珠粉了。
姜钰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佟小侯爷,这事可真不怪我啊,我可没教你抹珍珠粉,再说了,那珍珠粉抹了年轻十岁,你才刚过了十四岁,抹那玩意年轻到四岁,是要还童吗?”
佟卫竖眉:“你奶奶的姜钰,再笑,再笑出去我们打一架。”
“那我还是走好了,帮你出来你还要打我。”
姜钰转身要走,佟卫忙道:“别走啊,我错了还不成吗?”
姜钰用一副很欠扁的语气说:“那你求我啊,求我我就去给你求情。”
都是一群混在一起,知根知底的人,还要什么脸面,佟卫当即喊道:“求你了世子,去给我爹解释一下。”
他是真急了,凭他什么脸面,关了这半个月也给他磨没了。
他是没想到他爹娘这回这么狠心,真把他关这么久。
瞧佟卫这样子,姜钰忽然想起太子殿下,佟卫只是偷拿珍珠粉,就被他爹拘着半个月改性子,要是太子殿下和章景承的事被人发现了,以章尚书的性子还不得把章景承打个半死,她越想心越往下沉。
不行,她得把佟卫这事跟太子殿下说道说道,给太子殿下提个醒,这种断袖之癖要收敛些,莫要让人发现了,太子可不能倒下,她还靠着太子殿下呢。
她是个行动派,去长兴侯面前把自己和佟卫说的玩笑话解释一番,救出佟卫,便匆匆往太子府跑。
徐砺坐在椅子上听她兴致盎然的说着佟家的小侯爷偷拿珍珠粉被逮到的事情,小孩子的事他不怎么有兴趣,瞧小世子这么眉飞色舞的样子,应该是觉得很有趣。
姜钰瞄了眼他,见他没什么反应,脚下搓了搓地。
小心翼翼道:“殿下,我听说长兴侯爷是怕儿子不正道,一个爷们学那娘兮兮的东西才给关起来改性儿的。”
徐砺本来没明白她这话什么意思,见她一脸紧张,脸涨的通红,手指微僵,他这个样子,是知道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变着法的提醒自己,他不愿做女人做的那一种吗?
太子这几日也算是明白了男人与男人的事,虽然无法直视自己的毛病,但得都得了,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