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长剑刺入。
达极霸的身子猛的一僵硬,表情凝固在脸上。
然后他侧头看了看,一只手出现在他肩膀上,随随便便的把他扒拉到了一边。那黑衣道长的声音出现在他后面,有些懒散,有些愤怒。
安争一把将达极霸扒拉到一边,眯着眼睛看向镜蝶身后的那个白衣僧人。他左眼的三个蓝色星点迅速的旋转起来,天目和善爷的瞳术开始发挥力量。
“召唤兽。”
安争嘴角往上挑了挑:“还是等级很高的那种,穷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名字,这绝美的皮囊下面的你,真是丑的让人想吐啊。你画这皮囊,真是很用心。”
白衣僧人的脸色显然变了变,但很快就恢复过来:“想不到,真的存在啊。之前帝君给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能看破我们的人,甚至我都不相信圣鱼的存在。这个世界还真是有意思,上天总是设置好对立面,然后看着对立的人残杀,死的血流成河,上天还在那哈哈笑。”
他将长剑转过来,横在镜蝶的咽喉:“可是,你纵然可以看破我,但是你还能做些什么呢?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小姑娘去死?当然了,她的死对你来说也不算什么。”
安争:“除了你之外,谁也死不了。”
白衣僧人摇头:“看来你真的不了解我啊,这里的人都会死,但唯独我死不了。”
他的长剑往回一拉,剑刃抹向镜蝶的咽喉:“你看,你的作用已经完全发挥了,如果不是这样,他怎么可能会离开那个破道观?那道观里有些东西让我厌恶,很厌恶。”
啪的一声,原本毫无反抗之力的镜蝶忽然之间抬起手,一把攥住了长剑的剑身。她的手很好看,很白皙很细腻,手指很长。但是攥住剑身的那一刻,血顺着她白皙的手掌往下流。
“你......该死!”
镜蝶的眼睛里忽然红光一闪,紧跟着她就变了。她的身体竟然变得透明,瞬间就消失不见。下一秒,那个白衣僧人忽然楞了一下,然后身体好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似的,居然不能移动了。
“有意思......”
他说了三个字,然后竟然自己抬起手,自己将长剑横在了脖子上。而之前消失不见的镜蝶,出现在他背后。一只手抓着白衣僧人的手,一只手往前推着他的脑袋,然后抓着剑的手猛地一拉。
噗嗤一声,长剑切开了白衣僧人的脖子,血一下子喷了出来,如同喷泉一样。
白衣僧人的身子软软的倒了下去,但是表情却异常的平静。他倒在地上,抬起手捂着脖子,似乎想堵住那喷薄而出的血液。可是动脉已经被切开,他堵不住的。然而看起来他似乎没有任何痛苦可言,只是躺在那抬着头看着镜蝶。
“好玩吗?!”
他忽然问了一句,然后跳起来,笑的手舞足蹈。他脖子上的伤口依然在流血,但是他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事。他似乎是极为开心的,笑的咳嗽,咳嗽的时候血管里喷出来的血就更多了,染红了他的僧衣,染红了他的鞋子。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他的脖子切开了一条口子,但居然还能说话。
“好好玩,笑死我了。刚才那一刻我的演技怎么样?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已经快要死了?”
他身子往前压着,两只手摊开:“可我没有死啊,哈哈哈哈......我脖子上被你割了一剑,我还在流血,但我没死啊哈哈哈哈......”
他猛地站直了身子,然后居然翻出来一包针线,当着安争他们的面开始穿针引线,然后有些艰难的在自己脖子上开始缝合:“好麻烦,你们知道我自己弄这样一个皮囊多不容易?割的这么长......”
他看了镜蝶一眼:“一会儿,我也在你漂亮的小脖子上割这么长好了。”
安争没有出手,因为他发现有些诡异。这个僧人像是个疯子,可是他绝不会真的是疯子。
“好疼好疼。”
白衣僧人血糊糊的手捏着针在自己的脖子上缝起来,因为看不到,所以缝的乱七八糟,脖子上的肉皮都被揪的扭曲着,看起来特别恶心。他好不容易缝合好了,然后把针线包丢在一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你们为什么不动手呢?刚才我缝脖子的时候,多好的杀我的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