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原地转了圈,似乎是为了表示它的兴奋,小脚步还一颠一颠的。然后忽然捂住心口,朝后倒了下去。再之后爬起来,跪在旁边,低头挤出了一个悲戚的表情。
君横看得一愣一愣的。
啥……啥意思啊?
西方鬼就是不一样哈,表达方式都这么抽象的吗?
做完这一通戏剧性的表演之后,它虎躯一震,又开始刨坑。
君横:“……”
随后它就一直在热情地刨坑,仿佛生命的意义得到了延续。没有什么能阻止他,死亡也不能。
君横心如止水,也没有什么能惊扰的到她,除了拽着这小鬼一起升仙。
那张符上的灵气原本就不多,所以君横才能用。不到五分钟,纸人身上流动的符画已经开始颜色转淡,并隐隐消失。
游魂感受到了自己正在脱离,似乎比君横还着急的样子,朝她招招手,又指了指地面,示意她一起来。
君横背对着巷口,两手环胸,定定看着它。
他们的脑电波根本不能一个次元地交流。
那纸人死不瞑目般地别过脸,静候自己离开。最终歪歪倒倒地落到地上。
君横将东西都收回去,没有再用的打算。现在也睡不着了,就靠着墙揣测它的意思。
是说有人正在挖地道准备偷袭怎么的?还是说地下有更安全的避难场所?哦,也有可能是说自己枉死,想让君横帮忙安葬一下它。
都有可能。
君横朝街上望了一眼,想出去走走。但这边会有骑兵队巡逻,夜间乱走肯定会遭到拷问,还是安安静静留在原地。
她借着月色,数钞票一样地开始清点身上的符。从今天起,这些就是她的宝贝儿了。
君横有些肉疼地从里面抽出四张平安符。想了想,又抽出一张。捡了几块小石头将它们摆在自己面前,压住。
内心有股无比的安全感。
瞧瞧,这奢侈的人生!
城区中心的魔法光球还亮着,可是它的光线无法传遍整个卡塔里小镇。
东城区,暗夜里传来一丝腐臭的腥味,隐隐夹在风中飘来。
巡夜的人不满皱眉,心道又是谁乱丢腐烂的垃圾。提着灯停了下来,抬起手背用力一拍。却见刚才有阵瘙痒的地方,漾开一片黑色。没有痛觉,但手背上的皮肉已经绽裂开并不断朝着周边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