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灯光被调成了柔和的暖色调,丝毫不刺眼。
三个男人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像是监视着熊孩子按点入睡的严厉家长。
容枝瞥了眼他们,然后抬头望着头顶那盏小灯,这么瞧着瞧着,就睡了过去。
竟然一觉无梦。
等再醒来的时候,白大褂正在给他做体温测量。只见他握着一个小小的东西,对着容枝的脑袋“嘟”了一声。
再拿起来时,白大褂就开口道:“38°。体温下降了。”
严世翰的脸色有些臭:“这算哪门子的体温下降?”
白大褂干巴巴地笑了笑:“只要在往下降,就是好事嘛。”
越铮这才走过来,按了按容枝的太阳穴,问:“疼吗?胀吗?”
容枝摇摇头。
因为他的动作,眼角的皮肤不免擦过了越铮的手指。
微微的痒意,让容枝不自觉地眯了下眼。
越铮察觉到指尖的触感,也不自觉地将目光全放在了他的身上。
——他看上去像是一只餍足的小猫。
越铮不自觉地想。
“饿不饿?”越铮问。
“还好。”容枝忍不住问:“我能回片场拍戏了吗?”
严世翰立即堵了回去:“这时候急什么?江彦敢撤你角色?”
容枝皱了皱鼻子:“这样不太敬业。”
“谁告诉你生病还得敬业的?”
“新闻啊。”
严世翰无语凝噎:“……十个通告里头,九个都是骗人的。还有一个,估计送到医院的路上病就好了。也就你真信。”
容枝慢吞吞地眨了下眼:“……原来都是骗人的啊。顾晓海以前天天拿这个新闻,当睡前故事讲给我听。”
就为了培育他的职业精神。
当时顾晓海是怎么说的?
他说:你演技不行,但你可以敬业啊!
容枝觉得他说得非常有道理,于是开始了兢兢业业演戏之路。
严世翰都他妈快气昏过去了。
这他妈都什么傻子经纪人?
越铮摸了下容枝的头:“明天体温降下去,就回片场。”
“唔。”容枝对演戏真没有太大执念。
但是演戏=工作,工作敬业=有钱花,有钱花=有肉吃。
这个等式在容枝脑子里刻得牢牢的。
严世翰忍不住看了看越铮。
明明他们想表达的意思差不多。体温不降,不能回片场。
但打他嘴里说出来,容枝还要噘嘴以示不满!
打越铮嘴里说出来,容枝就这么接受了?
严世翰回头看了一眼。
周经还站在床头那儿,一言不发。
像是完全插不上话。
也对,他还没跟容枝相认呢,容枝对他的印象,说不定仅限于——周浩其那个傻逼的哥哥。
这么想一想,严世翰忽地觉得心底平衡多了。
容枝躺在床上,实在有些无聊。
就干脆摸过了手机。
消消乐玩一盘。
跑酷玩一局。
再点开昨天那个抽卡游戏,随手抽个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