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勤:“那个…你在忙吗?”
杨帆:“并不忙。”
自从杨帆告诉她本名之后,他说话的方式也变了。
书勤更觉得他就如其本名, 如一深渊,更加的看不清,只是这“渊”是不寻常般的温和, 所谓公子温润如玉。书勤:“我…在四合院门口。”
“哦?”杨帆说着, 然后书勤就看到两扇院门从中往外,打开了,杨帆举着电话站在正中。
速度这么快???
难道杨帆打电话的时候…就站在院门边?
杨帆静静的立在大门中央, 书勤突然觉得他和这座古风的院子莫名的契合, 气质这种东西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养出来的,所以, 他前面的二十多年是怎么过活的?
书勤立在那里不动, 杨帆也不催促,静等着书勤缓过神来,静等着她自己慢慢的走进来。
认识一年多,他从未催促过她做什么事情。
进院门, 绕过影壁, 步入第二进的院子,院中有一古朴圆桌, 上放着一套茶壶几只茶杯;还有一躺椅, 好像人刚离开似的还在前后的摇晃。
想起那天,杨帆说他刚买了一把躺椅, 可以躺在院中看星星…
那么,这是他坐的躺椅吗?从他离开走到院门,再接书勤从院门回到院子天井,一来一回的时间,地面和空气中的摩擦力还不足以让摇椅静止的吗?
理工科出身的书勤真想算一算。
圆桌另一边还有两把藤椅,一把是空的,另一把端坐着华旦。
此时的华旦周身并没有那么强的威压,就像是一般大院里长大的强壮精神的青年。
杨帆和书勤走过去,书勤喊人:“华旦哥。”然后在空的那把藤椅上坐下。这藤椅空在这里好像就在等她似的。
华旦问:“娱乐圈里的宴会这么早结束了吗?”
问的好像他早知不会这么早结束似的,书勤说:“没结束,我提前退场了,该办的事都办完了。”
“哦。”华旦并没有深问,好像他并不关心似的。
华旦他也是占30%股份的大股东,书勤捡了几件重要的事说了说:“华旦哥,酒桌上见到云白了。”
“哦,”华旦说:“他父亲的官职在今年又进了一步,在政界是数的上名字的,云白,只能合作共赢,不可对着干。”
“嗯。”书勤答应着,因着云起,她肯定不会和云白对抗;云白的父亲是她爷爷的老下属,又极其感恩,云白也不会和她对着干,都想互惠互利的。
市场这么大,一个人吃不下来,两个人也吃不下来,大家一起吃。
书勤又提了提抛弃周旋的渣男尹总,华旦只是听听没有做反应,应该是对这八卦不感兴趣,或者这个尹家旁支的尹总,还入不了他的眼。
顺着尹总,说到尹康,说到院线,书勤说:“华旦哥,我想收购点院线,否则午阳传媒就像是被别人扼住了咽喉,活不活,全随别人意。”
华旦点点头,说:“行,我去操作一下。”说着他就站了起来,和杨帆告别,走了!
走了!
啊,华旦哥这行动力,简直是听到有风就展旗啊!
可是,华旦哥怎么认识的杨帆?是书恩介绍的?他来找杨帆又是做什么?
这么急匆匆的走了,书勤都怀疑他是不是在躲避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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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只剩下书勤和杨帆。
杨帆给书勤斟了杯茶,“唔”,茶入喉咙,入腹,书勤立刻感觉的五脏六腑都受到其温润,不禁涌出一句诗:“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
想想,书勤又自嘲:“我真是算不得茗人!”
爱喝茶的人叫“茗人”。
书勤现在是,有人煮茶给她喝,她也会喝,然后赞一声:“好茶!”若是没有人煮给她喝,她便喝白开水。
她不是“茗人”,她是商人。
杨帆说:“我昨天又去买了一把躺椅…”
“哦,”书勤说:“那我也能躺躺吗?”
杨帆:“能啊~”说着他就进屋去搬。
书勤站起来,将两把藤椅撤离,将圆桌挨着杨帆的躺椅,看见杨帆已经搬着另一把躺椅出来了,示意他放在圆桌的另一边。
一边一个躺椅,圆桌放中间,方便躺着的人顺手喝茶,是不是?
杨帆看看,无语,将躺椅顺她意放好。
书勤躺好,仰面星辰,突然觉得好多少年没有这么仰面星辰了,抬头看月亮的时候都做不到一个月一次,每天都在行色匆匆,低头急行。
如今,在一个四方的院子天井,躺在躺椅上,看星星,微风徐来,伴着茶香,何等的惬意!
书勤说:“杨帆,我是不是太忙于挣钱了?就像是爬山一样,不停不停的爬,而忘记停下来欣赏半途的风景?”
杨帆说:“现在你,就是喜欢爬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