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溶毫不犹豫的点头,干脆就裹着毯子去了越野车里,临走前还非常坚定的丢下一个字,“是。”
他绝对不要跟病毒传染源同处一个封闭空间!
差不多凌晨三点左右,外面果然如井溶所言淅淅沥沥的下起来雨。
八月的雨来的又急又快,事先几乎没有一点征兆,并且迅速变成瓢泼之势。
本就阴冷的气息因为这场暴雨进一步加重,四面八方无处不在的气息形成一种令人不悦的压迫感,构成五行小阵的石块不断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试图挪动它们,但幸运的是,井溶不是秦峦那个半吊子,阵法还是撑住了。
因为暴雨,八点多的时候天还阴沉沉的,同时阴沉的还有井溶的脸色。
谢广平发烧了。
司机的说话声混合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显得有些模糊不清,越发叫人心烦意乱,“刚才我来叫谢师父吃饭,他已经烧起来了,我看他大腿上有两道伤口好像化脓了。”
井溶拧着眉头看了眼,让司机给他打抗生素。
针扎下去的瞬间,谢广平就迷迷糊糊的醒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我是不是要把自己克死了?”
井溶白了他一眼,皱眉道:“感染了,现有的抗生素未必管用,必须尽快回去。”
“尸毒?”
井溶摇摇头,“我不太确定,得让小师妹看看。”
反正是感染的很严重,超乎寻常的严重,也许是阴湿的天气和不干净的河水加速了恶化,又或者本来就是在墓里沾了什么不洁净的东西。
谢广平挣扎着爬起来,狠狠喘了几口气,发现视线已经开始模糊,眼前一阵阵的冒金星,“那就走吧,别因为我一个人耽搁了行程。”
顿了下又苦笑起来,“也不知道这次的报酬够不够付医药费的。”
井溶帮他打着伞,示意司机赶紧收拾东西,闻言淡淡道:“我听了你的故事,这次的治疗费用就当回报了。”
谢广平有气无力的大笑几声,倒没推脱,上了车之后竟还强撑着说:“那我可真是占便宜了,你知不知道,令师妹在圈儿里有个雅号。”
井溶开车窗的动作一顿,果然问道:“什么雅号?”
“顾一半。”
井溶猛地扬起眉毛,意思是为什么。
谢广平这会儿已经快要昏睡过去了,不过还是模模糊糊的说了:“她之前是不是在望燕台给王胖子看过病?不知怎么就传出来这样的话,说她但凡出手必然要人一半家财……”
回去的路上,井溶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个绰号告诉小师妹,可想而知,她知道之后肯定要气的哇哇叫,因为除了王胖子之外,她还真没这么黑过!
可偏偏只有那一回,就给人抓了把柄,空担了虚名,你说可气不可气?
他们拼命往回赶的时候,顾陌城正在跟苏通讨要报酬。
不管苏涣到底能不能好,或者说究竟能恢复到什么程度,顾陌城一定不会有所保留,所以早点晚点要报酬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区别。
甚至她还非常善解人意的解释说,早点提出条件的话,还能给苏通他们多些时间准备,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听了这话后,苏通和周婉的表情都不大好,不过还是咬牙答应了。
不过话说回来,您到底想干什么呀,还至于弄成手忙脚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