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牧仿佛有求于他们,焦急地在原地转圈圈,又是趴地,又是打滚,最后索性四脚朝天,露出肚皮给他们。
狗子一旦露出肚皮给陌生人,这就说明,它是在向人示好,完全没有攻击性。苏秦看着这只突然冒出的大家伙,对黎川说:“黎老师,这只狗好像在跟我们卖萌?”
苏秦想靠近这条烈性犬,黎川仍保持警惕,拉住她:“小心。”
苏秦摇头说:“没事,它看起来没有恶意。”
女孩天生就有一种感知事物的细心,她第六直觉,这条犬没有恶意,便蹲下身,拿手摸了摸这条烈性犬的肚皮。
烈性犬突然翻过身,咬住苏秦的衣服,将苏秦往施工地里面拖,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似一种祈求。
苏秦回过头对黎川说:“黎老师,它好像在求我们,想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黎川皱眉,觉得这条犬来的很蹊跷,并没有放松警惕。
苏秦起身,摸了摸狗子的脑袋,低声说:“你别急,你想带我们看什么?我们跟你过去,好吗?”
她轻声细语,狗子仿佛听懂,松开她的衣服,带她往施工地里面走。
这块施工地被围了起来,这里有一处缺口,正好可以过人。
苏秦矮身跟着进去,由于里面乱石成堆,她一脚跨进去,踩在一块石头上,踩滑,差点摔倒。还好黎川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
狗子走在前面,三步一回头,小眼神极其可怜。
两人跟着狗到了一块光溜溜的石头上,看见一条同品种的母德牧躺在上面,一条腿流了很多血,闭着眼睛,奄奄一息。
苏秦过去,用手探了探母犬的鼻息,回过头告诉黎川:“没死。”说罢要去抱起这条母狗。
这条母德牧七个月,体重已经超过三十斤,苏秦抱着很吃力。黎川收起刀,从她手里接过狗,抱着这条体重近四十斤的母犬出了这片施工地。
母犬不知道因为什么受伤,流了很多血。苏秦不敢耽搁,去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在路边停下,她拉开车门,让黎川抱着母犬先上去。等黎川上车后,那条公犬也跟着跳进车内,乖乖巧巧地坐在黎川身旁。它焦急地望着黎川怀里的母犬,时不时拿舌头去舔舐母犬的伤口。
苏秦坐进副驾驶,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师傅,麻烦去最近的宠物医院。”
“好嘞。”司机将车开上路,通过后视镜看两条德牧,“哟,怎么回事?狗受伤了?”
“嗯。”
毕竟是一条狗命,司机不敢耽搁,立刻把车开快,一路飙车,六分钟就开到了一家小的宠物医院门口。
苏秦付了钱,下车给黎川开门。
两人护送母犬往宠物医院走,公犬紧跟其后,一路“嗷呜嗷呜”叫唤着,宛如人类的哭声。
……
母犬被送进手术室,过了一会,医生出来,目光惊恐:“这条狗中枪了,我从它的腿里取出一枚子弹。你们家的狗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中枪?又是哪里来的枪?”
苏秦和黎川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两人低头看着那条公犬,狗子仿佛心虚,目光闪烁,刻意避开两人视线,不敢直视他们。
医生说:“送来的太晚了,这条母狗的腿是不能要了,需要做截肢手术。做吗?”
苏秦和黎川又互看一眼,两人完全是懵逼状态。
苏秦垂眼看着那条公犬,居然开口问它:“医生说做截肢手术,做吗?”
公犬仿佛听懂苏秦说话,“汪汪”两声,抬起狗爪子拍了拍苏秦的膝盖,一双威武的耳朵又往后压了压,试图跟她卖萌。
苏秦对医生点头:“做吧。”
“截肢手术不是小手术,手术费……”
黎川插嘴:“付得起。”
医生遇到来给宠物做截肢手术的主人,可最后却因为昂贵的手术费,在手术做完后,就丢下残废的狗狗消失了。有前车之鉴,医生当然多了一个心眼,他说:“那你们先去前台缴费。”
缴完一笔数目不小的手术费,苏秦都心疼死了。虽然是黎老师给的钱,可这两条狗是她让救的,那笔手术费,以后还不是得由她来还?
她坐在医院走廊的等候椅上,与公犬四目相对。
这条狗仿佛能看懂人心似的,朝她蹭过来,卖乖似的拿脑袋蹭了蹭她的膝盖,然后将嘴筒子搁在了苏秦的双腿上,用可怜兮兮的眼睛看着她。
烈犬卖萌,最为致命。
苏秦心一软,揉了揉它的头:“放心,你媳妇儿的命,一定能保住。”
公犬冲她“嗷呜嗷呜”,苏秦听不懂,这条狗似乎是在跟她道谢。
从母犬体内取出子弹不是小事,黎川起身去走廊尽头给章程打电话,希望他带人过来一趟,查一下子弹的出处。
章程接到电话,立刻问他:“老黎,那两条狗,是不是德牧?一公一母?”
黎川正想问他怎么知道,只听电话那头的章程大叫了一声:“那两条狗危险!快!你们赶紧找医生把那两条狗关起来!”
“嗯?”黎川握着电话,看着走廊里那条正跟苏秦卖萌的烈性犬,实在不知道哪里危险。
章程在电话里冲他吼道:“那两条德牧,是在逃的两名人贩子养的!他们昨天逃跑,丢下了这两条狗,它们当时想反抗,被我们出警的同事打了一枪!没想到这两只狗狡猾的像狐狸,趁咱们同事不注意,居然从门口跑了!昨天我们已经联系了城管,但他们找遍了整个辖区,也没找到这两条狗,怎么会被你们给遇见了?”
黎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将电话收进兜里,朝苏秦和那条德牧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狗子也是“受害者”,它们啥也不懂,只是受人指使。会将功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