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莫茹看其实就是张根发这个做贼心虚的不放心,几次试图私下里试探傻妮儿,看看傻妮儿对他的事儿知道多少,会不会给泄漏出去。不过有一次他居然动了色心,看莫妮儿长得俊俏,居然以哄莫妮儿跟他去吃肉当借口想占她便宜。
好在莫妮儿真傻根本不受他哄,以为他想抓她批/斗,直接一石头砸过去。在张根发的咆哮下,莫妮儿也赚了个乱打人的坏名声,很多家长都让孩子离她远点,免得她发疯打人。
张根发几次威胁让周家管好傻子,否则就拉她去批/斗,也因此得罪周明愈,打不得大队长就揍大队长的儿子!
所以张金乐那小子没少挨周明愈揍。
……
张根发一直盯着莫妮儿的脸,寻思这傻子看起来不像以前那么木呆呆的,又听说她跟着去收麦子就怀疑她是不是脑子好点儿,生怕她说自己的事儿就想试探一下,结果不等他开口一烧火棍子就迎面抽来!
他赶紧躲开,呵斥道:“你这个傻子,我是来说正事的你怎么还打人!我可警告你,打人给你逮起来和坏分子一起批/斗!”
你还想批/斗我,你欠揍!
莫茹可不惯着他,老娘穿过来不是给你欺负的,你还想批/斗我!你这个靠着批/斗人爬起来的卢瑟,你给我滚!
泥蛋儿和菊花看莫茹打张根发,就以为他是坏人,也从院子里抽了树枝子打他。
张根发气得一手就把树枝子夺过去,反手就去抽泥蛋儿,莫茹赶紧把泥蛋儿护着,树枝子就抽在她背上。
这时候门口一个人惊讶道:“大队长,你干嘛呢?”
张根发回头看着周培基,气道:“培基啊,我来说点事儿,谁知道这傻子见人就打。”
周培基走过来,瞅瞅莫茹,对张根发笑道:“大队长,你看她也不打我。”
张根发气急败坏道:“谁知道这傻子的毛病,真是晦气。”他扯开步子就往外走,一边走还骂咧咧地说晦气,心里却松了口气,知道傻子还傻着不会说自己的事儿。虽然很多人知道他和妇女主任有一腿,但也就是嚼舌头,谁也没有抓到证据,自然也不能以作风问题来整他。
周培基看了莫茹一眼,就问泥蛋儿,“泥蛋儿,大队长来干嘛?”
泥蛋儿摇头。
周培基又问:“他欺负你婶子了?”
泥蛋儿比划着,“俺们欺负他,他一来俺婶子就咻咻咻抽他。”
周培基看了看莫茹,不确定她是傻还是怎么的,就道:“大队长来说任务的,你可不能见人就打,惹麻烦。”
莫茹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继续烧火去。
周培基就在外面问泥蛋儿,“你们昨晚儿吃炖兔子肉了?”
泥蛋儿笑滋滋地使劲点头,小手抡圆了:“吃了,一大锅!”
周培基嘴角抽了抽,“挺香啊。”
泥蛋儿嘎嘎大笑,“香,可香了!”
周培基:“今天我们家炸老奸儿和知了龟儿,可香了,你闻到没?”他特意到屋后来闻闻,还让他娘把后窗都打开,感觉后街都是他家的香味儿呢,在这院子里都闻得着!
泥蛋儿顿时露出羡慕的表情。
周培基得意,“馋不馋?”
泥蛋儿用力点头,“馋!”
周培基塞给他三个油煎知了龟,“给你吃,记得和你五叔说香啊。”
泥蛋儿又点头,周培基就得意地哼着小曲走了。
莫茹:……还有这样的人?
泥蛋儿跑进屋里把知了龟交给莫茹,“五婶。”
莫茹摸摸他的头,“你拿去和妹妹吃吧。”
泥蛋儿踮着脚硬是塞进她嘴里,“五婶也吃一个。”
莫茹只好吃了,油煎知了龟真香!本来以为一顿兔子肉应该解馋,哪里知道勾起馋虫,更馋了。 tt。她赶紧把几个大蚂蚱拿出来烧了和泥蛋儿、菊花一起吃掉。
前世感觉不可思议的东西,现在居然也吃得喷香。
……
且说张根发从周家寻着晦气走了,去场里找周老汉儿,先给他传达除四害的指示。
这些天一队、二队的任务完成状况很不乐观,他每次都派人去跟周诚志等人说,可他们嘴上答应手上不动弹,晚上打老奸儿小分队都没他们一个男劳力参加,真是气死他了!这些人不积极让他犯头疼,势必要找个先进又威望的人物领头,自然要找周诚仁。
周老汉儿扬场累了正抽袋烟歇歇呢,冷不丁听他说这话还有点纳闷,“大队长,今天不是说了吗?收完麦子我们就拿,你要多少拿多少。”还用得着你特意来找俺说,我他娘又不是干部!
他见周老汉儿虽然好说话,只是跟老泥鳅似的滑不留手,什么也说好就是不办事儿,顿时也来气。
一群属驴的,拉着不走,打着倒退!真是欠斗!
要不是周老汉儿家也是先进分子,有“免死金牌”,张根发真想把这些不听话的泥腿子也给扣上个污蔑革命派的帽子拉上去批/斗!
“周老哥,现在也得拿起来,怎么也得意思意思,一天抓不了五十,抓三五个也行啊。”
周老汉儿吧嗒着烟袋锅子,“中。”
看他答应得痛快,不像周诚志那么艮,张根发心里舒服点,又道:“周老哥,你家那个傻媳妇可得好好管管,别见人就打。打了我不要紧,要是打了别人,人家告到县里,到时候是要抓起来的。”
周老汉儿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以前那媳妇儿虽然看着木愣,在家里却从不撒泼打人,现在还能做饭干活,一点都不傻怎么可能随便打人?
“大队长你说话可得有证据,俺家那个媳妇傻是不假,可从来不打人不骂人,满村里你问问,她打谁了?倒是有人欺负她傻,总想嘲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