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又是一声。
快的不可思议,阚日山应声倒地。
莫茹的动作很快,她拿出一口铁锅打一下立刻收进去,就跟变魔术一样,左手出右手进的,阚日山根本看不到怎么回事。
他躺在地上爬不起来还在嘟囔喊疼,一脸懵逼的样子。
莫茹冷笑一声,“阚日山,你意图强/奸劳模,罪加一等,劳模我不肯就范,奋力反抗,把你打了个半死!”
说着她捡起一块石头来,朝着阚日城就丢过去。
阚日城吓得赶紧躲,结果脑袋被打得不灵光,不躲还好,一躲那块石头正好砸在他两腿间,一阵陌生的剧痛顿时袭遍全身。
“啊——”他惨叫一声。
已经上了岸躲一边的阚日城听见这声惨叫,吓得不禁一哆嗦。
公社的干部都说今年红旗公社出了个棉花劳模可厉害呢,拾棉花快得跟织布纺线似的,都看不见手,可神了。
这是有人亲眼见的,有妇女去挑战过的!
这要是挠人是不是也那么快?
莫茹上了岸见阚日城躲得远远的,一副随时都要逃命的架势,她招手喊道:“喂,你是啥干部啊?”
阚日城赶紧摆手,喊:“我、我不是干部。”
他是阚日山的堂弟,是阚家大队的保管员,陪着阚日山去公社开会。两人回来经过河崖的时候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在河底,阚日山虽然人矮但是色心壮壮的,当即就表示要检查检查这个妇女是不是偷东西的,要不腰那么细胸脯和屁股怎么鼓鼓囊囊的?
原本就想占个便宜,哪里知道近看发现这女人真俊,就想占更大的便宜。却不曾想,这女人那么泼辣,居然把阚日山给打得鬼哭狼嚎的。
在阚日城的记忆里,阚日山只有小时候趴在人家猪圈墙上偷看媳妇儿大闺女上茅房,被抓住一顿狠打才叫的这样惨烈呢。
莫茹道:“你去村里叫几个妇女来,要是叫不来我连你一起告啊,你掂量一下。”
她怕阚日城逃跑,所以得吓唬一下。
她要给那些受害妇女一个发泄的机会,就看她们敢不敢来了。
阚日城虽然长了个大个子,胆子并没有多大,往日也都是被堂兄指挥着干啥,现在已经先入为主害怕莫茹,倒是也不敢不听。
他果然跑回村里,正好是晌午食堂开饭的时间。
他又犯愁叫哪些妇女啊?
叫他婆娘和阚日城的婆娘?
那肯定打不过那个“魔爪”劳模,那叫谁呢?
要不叫上一堆人去把书记抢回来?或者把那女人打一顿给堂兄出气?
又不敢把那劳模打死,万一她又去告状,那怎么办?
阚日城纠结地好比到底要不要拯救银河系一样,最后他拉着自己婆娘回家商量,他婆娘槐花是个又黑又小的女人,嗓门却特别大。
虽然阚日城让她小点声小点声,可她的声音还是叽叽嘎嘎地传出去。
“你傻啊,你要是把他给撸下来,到时候你这保管员还当得了吗?咱们家这些书记员、保管员、饲养员,还不都是他提拔上去的?”
“小点声,小点声……”
“走,我们带几个人去把那个劳模打一顿,就说她偷东西被抓住想勾搭书记,书记不从她就把书记给挠了!”
这话却被她一个叫石榴的妯娌给听了去。
阚日城一个没点本事的男人都当了保管员,自己男人因为不稀罕巴结阚日山就不给当。自从阚日城当了保管员,那郑槐花就跟当了正宫娘娘似的在家里谁都瞧不起,更不把妯娌们放眼里,还处处挤兑自己,哼!
张石榴躲在妯娌家窗外面把两人的话听了个仔细,听说阚日山被先锋大队一个叫莫茹的棉花劳模给打了,她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哎呀娘嘞,这世上竟然真有人敢打阚日山那个土皇帝呢?
她不止一次心里诅咒那个混蛋,吃饭噎死、走路摔死,结果他活得好好的。哪里知道现在自己已经不再诅咒他,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打了。
哈哈哈,真是报应不爽!
她使劲捂着嘴才能不笑出声来,听着俩人在屋里纠结要找谁谁去的时候,她赶紧猫着腰跑出去找人。
出了大门张石榴撒丫子就跑,先找自己耍得好的几个妇女,三言两语就说清了,最后她道:“阚日山在五龙河呢,那劳模让妇女赶紧去,你们去不去?”
“去去去,怎么不去啊,咱们去看热闹。”
“去看看什么劳模这么厉害,是不是跟铁柱子似的那么高壮?”
“不去给姜清芬送个信?”
“还有阚燕儿家?”
“还有……”
“快点,分头行动,咱们先去。”
这么一宣传,似乎真的眨眼间好多女人都知道了。
其中富有正义感的,看不惯阚日城的,还有被阚日城糟蹋过又不肯像别人那样自认倒霉忍气吞声的,也有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寻思反正自家人没被畜生糟蹋过去看看热闹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