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茹赶紧披上棉袄帮忙看看,她蹙眉道:“这是针扎的吧。”随即她脸色一变,立刻道:“咱们快检查一下这被子。”
几个人小心地摸索棉被,很快沈淑君就摸到一根针,接着莫茹也摸到……
莫茹:“!!!”
莫应熠:“肯定是那个死老婆子使坏呢。”
莫应棠和莫应斐也穿衣下地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一家子也不睡觉,一起摸针,最后竟然摸出十三根针来!
莫茹一阵后怕。
幸亏爹娘下午盖被子那会儿因为舍不得这新被子,只是盖在破被子外面,后来就简单叠起来没有再碰,更不舍得压在身下,否则估计早就被扎了。
莫茹冷笑一声,“应棠,你去外面喊人,就说劳模姐姐被人暗害,受伤严重,要求送医院!”
莫应棠:“好!”
莫应熠也飞快地穿上衣服,“姐,我去给姐夫报信,他们趁着姐夫不在,想害你!”
莫树杰道:“小熠,你姐夫明儿一早就过来,再说你也不知道周家村的路,别走差了。”
莫应熠:不去给姐夫报信,怎么让姐夫带人来撑腰!
“我可以和二哥去。”
沈淑君道:“你别折腾,你姐姐现在被扎伤需要人照顾。”
莫应熠又去东间炕洞子里把自己藏的破刀掏出来,“我要去给我姐姐报仇!”
现在姐姐和姐夫是劳模,崔发忠都不敢对他俩怎么样,再也不是以前那样有事只能忍气吞声不敢说话。
莫应棠直接带着莫应斐去大队院里踹门,莫应熠则拿着那把破菜刀去砍铁门环,叮叮咣咣直冒火星。
被兄弟三个这么一喊,满村的狗都叫起来,男女老少也都醒过来。
崔发平把被子往头上一蒙,“他娘的,不让人消停,知道的是劳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催命阎罗呢!”
赵惠芳道:“我怎么听着好像说劳模受伤了?被人害了?你听!”
两人不说话,黑暗中果然听见有少年的声音传来,他腾得坐起来,“卧槽,这是要干嘛?谁他娘的不长眼趁夜去祸害劳模?活腻歪了?”
赵惠芳道:“是不是……书记……”
崔发平摇头,“不可能,他要是想对付劳模,肯定会告诉我。”
崔发忠干啥都交代他这个大队书记干,从来不瞒着他,自己不直接干啥坏事。
所以他觉得可能是崔公会带人去干的。
他赶紧穿衣下地,对赵惠芳道:“你是妇女主任,赶紧来吧。”
女劳模受伤,自然要妇女主任出马。
赵惠芳就跟着崔发平过去看看,街上已经站了很多人,纷纷问怎么回事。
虽然已经凌晨,却也黑得很,更有好事者把夜壶灯点了拎过来照亮。
春寒料峭,很多人冻得瑟瑟发抖。
控诉恶人罪状这种事,轮不到莫应棠和莫应斐,而是莫应熠上阵。
他哭得稀里哗啦的,“你们这些黑心肝的,想害死我们家就算了,竟然连劳模也不放过。我姐姐都出嫁不是莫家沟的人,她和我姐夫可是公社的劳模,你们也敢害!”
崔发平喊道:“臭小子,你胡咧咧什么呢,谁害劳模,发生什么事儿?”
莫应熠吼道:“我和姐姐去你们家借被子,怎么你们还在被子里藏了十几根针,给我姐姐扎坏了!”
一听这话,街上社员们都议论起来。
崔发平脸色一变,立刻捅了旁边的赵惠芳一下。
赵惠芳冤枉:“我就给了棉花和布,没给被子。”
被子是大队书记家的吴春华给的,赖不着她啊。
崔发平一听不大好,就让赵惠芳先去看看,然后他去找崔发忠讨个主意。
赵惠芳就跟莫应棠三兄弟道:“走,先去看看你姐姐伤得怎么样?”
莫应熠哭道:“你们还看啥啊,你们自己做的好事自己不知道吗?俺们要去公社!”
赵惠芳赶紧道:“别啊,先看看怎么回事。”
她就带着人过去。
到了门口,莫应棠跟门神一样站在门口挡着,“只准妇女主任进去,其他人站住!”
莫应熠挥着破菜刀:“站住!”
一个一脸横肉的青年冷笑道:“我说坏分子这是小人得志啊,一个屁孩子也敢这样?”
莫应熠看着崔公兆,就是这个坏蛋整天守在村口给大闺女小媳妇检查,然后四处炫耀评头品足得让人恶心。
他立刻哇哇大哭,“晚上那会儿你在我家鬼鬼祟祟,是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