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愈这么一说,高余飞也犯了嘀咕,“那怎么办?不要了?”
莫茹道:“要啊,怎么不要?就是健康的有健康的价格,病怏怏的有病怏怏的价格。”
养鸡场的鸡不容易生病,就是因为吃了空间里拿出来的虫子的缘故,同理可证,鸭子应该也可以享受这种福利才对。
她和周明愈赶了骡车跟着高余飞去碧水潭大队,果然发现他们大队在得鸡瘟呢,不但鸡死得多,鸭子死得也多。
集体养殖场本来就没有多少,这会儿倒是死了三分之一。
莫茹想了想,就悄悄地往他们养殖场里洒了一些玉环井的井水,希望这些**鸭鸭们喝过以后会好起来。
碧水潭的大队长正犯愁呢,看着养殖场的鸡鸭成批死掉,真是心疼得睡不着觉,听高余飞说有人要买,就想着那就尽可能少损失一点。
其实社员们有人还偷着乐呢,死了这么多家禽,大半卖给供销社,有那么几只还是可以在自己大队食堂改善伙食的。
莫茹他们用一块二一只把那些病鸭子买回来,也不需要送养鸡场,直接放养在西河里就行。
周诚志又让人在河边给扁嘴垒几个窝,让它们在里面下蛋、休息。
梁淑英几个听说劳模居然去碧水潭买了二十只病鸭子回来,少不得等着看笑话呢。
“还劳模呢,狗屁啊,不知道病鸭子不能买?这鸭子轻易不得病,得病要人命!”
“我看她是吃腻了鸡肉想吃鸭肉了吧。”
当然他们也只敢躲起来小声嘀咕,连自己家孩子都不能听见,否则分分钟让他们体会一下什么叫众叛亲离!
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莫茹和周明愈买回来的那些鸭子,一开始还病怏怏的,在西河里待了几天以后,一个个活蹦乱跳的。
并且,它们陆续开始下蛋!
不过听说碧水潭大队的家禽没逃过一劫,还是死了大批,最后只剩下十几只。
整个大队就剩下十几只,实在是损失惨重。
原本分开养可能还没事,办了千鸡场自然就很容易传播疾病,死伤不受控制。
莫茹听说以后还暗自嘀咕,本来以为自己空间的井水有治病效果呢,这么看,纯粹是想多了。
可……带回来的鸭子怎么没死呢?
也许是需要每天都有这个水滋养,而不是立竿见影?
她也不懂到底是什么原理,本着能治病赚了,不能治病也不亏的心理,她还在村里的水井里放了好几次空间井水,寻思就算不能治病,万一能强身健体呢?
不过村里依然有老人去世,她就寻思可能自己空间里不能养活物,那就不能干涉生命,对人类自然就更无效?她也没有空间使用说明,一切都凭自己摸索瞎猜,猜不到也就拉倒,并没有往心里去。
又过了二十天,月底突然传来正式民主补课的消息。
这一场补课主要是在农村,从学校开始到各大队、生产队都展开了行动,有一些从前被划成中农的,重新划成富农甚至地主,还有划成下中农的都被划成富农。
后面将军庙子就有个下中农,被人揭发出来,在解放前他们家曾经雇工干活,剥削劳动人民,这是地主坏分子。虽然他家当初不过有十亩地,农忙的时候因为家人病了不得不找人帮忙。
还有草泊儿一个贫农,被揭露出来解放前曾经给日本人做过伪军,现在直接被打成坏分子。
还有……
那些原本过着贫困却又安静日子的社员,突然就被剥夺本来的差使,统统集中到公社的学习班去学习再教育,说是学习班,其实就是劳改、挨斗。
先锋大队因为张根发没了话语权,倒是一如既往地忙碌、安静,谁也没整幺蛾子。
……
这日莫茹正带着七七八□□九的出去抓虫子,自己大队被抓遍,需要养一养,免得害虫绝产,她得去附近大队转悠。
现在她已经把自然界当成虫子的养殖场,全是喂鸡的饲料,不能拿光了,保持在不危害庄稼又不绝产的情况下最好。
她有时候顺着往北走,到宋家庄那里,有时候就往南走,到马旺,还有时候往西往东,反正对她来说就是散步溜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空间升级的附加好处,哪怕怀孕她也觉得身轻如燕,精力旺盛,既没有早孕呕吐反应也没有别的不舒服,相反,每天都觉得肚子里热乎乎的,总是给她一种温柔又愉悦的感受。
真是一个贴心的宝宝,和七七那时候一样乖巧。
溜达了这些天,莫茹发现外村的虫子可真多!
一点都不比去年少,甚至更多,这可不是好兆头,毕竟去年还发动全县社员们拿害虫呢,今年竟然还这么多。
最后她干脆骑自行车走得更远一些,一边收害虫,顺便再勘察一下害虫状况。
如今附近大队也没有不认识她的,都知道她是劳模,甚至他们自己脑补她是受县委委托四处勘察庄稼以及害虫情况,对于她随意走动都习以为常,这要搁别人身上那是不可思议的。
其他社员每天必须上工,绝对不可以随意走动,所以现在很多社员除了自己村里和农田,几乎不去别的地方。
她骑着自行车,前面驮着女儿,后面驮着公鸡,旁边还小跑着一只大黄狗。
周七七这几天不怎么开心,非常黏莫茹,每天都跟着她,而不是和菊花几个去玩。
莫茹看她那小愁模样忍俊不禁,问了几次,周七七才道:“妈妈,你能给七七生个小弟弟吗?”
她现在听多了,已经弄明白怀孕就是以后要生个小宝宝的意思。
莫茹笑道:“也可能是小妹妹啊,不管弟弟妹妹,妈妈和爸爸都喜欢,你也要喜欢,好不好?”
周七七很认真地道:“可是,我喜欢小弟弟。”
“小妹妹也挺好,以后和你一起睡觉一起上学,一起梳头一起写作业,多好玩啊。”莫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不由自主地洋溢着母性的光辉,看得路边割草的小子们眼神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