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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臻这些天也跟着莫茹一起拾棉花,学生们也放秋跟着老师帮工,干不了重活,可以帮忙拾棉花、剥玉米皮、摘花生这些轻快活儿。
莫茹虽然空间之力厉害,却也很收敛,毕竟现在村里住进很多聪明人,不能被人看出端倪。
当然,她拾棉花的速度还是别人的数倍。
快晌午时分,她们收工回家做饭。
傅臻帮着莫茹把棉花装进花包里,笑道:“你们大队有你,可真是赚大便宜了。”
莫茹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活儿,有她在大队的棉花年年高产,社员也跟着分棉花。
莫茹笑道:“他们现在对我也好着呢,知道感恩,所以我也挺舒心的。”
两人说笑着,把花包抬到车上,另外有俩妇女一起,拉着地排车去大队交棉花称重。
莫茹则和傅臻骑自行车回去,路上傅臻道:“最近是不是有人去你家送礼?”
莫茹笑了笑,“有几个,被队长给骂了,再也没敢来。”
傅臻:“这些人总想搞特殊,哦……对了,我听说还有人走周诚廉的后门呢。”
莫茹摇头,“没吧。他们找叔儿干嘛?他就是个开拖拉机的,又不能安排生产队和工厂的活儿。”
“那谁知道呢,可能他们觉得周诚廉和周培基俩人虽然不是干部,但是在队里也能说上话吧。”
先锋大队的干部构成跟其他大队有些不一样的,主要是因为俩劳模以及几个工厂的原因。
别的大队都是大队支书、大队长、大队会计、妇女主任、治保主任、保管员,生产队长、会计、保管员、饲养员这么一套班子,人数根据社员数目来安排,一般大队干部有六七个人,多的不超过十个,生产队干部就更少,一般有五六个。
而能安排活儿的就是队长,监督干活儿的就是队长副队长等,负责分配财物的就是会计,负责记工的就是记分员。有人编排干部,就说队长耍嘴皮,会计用笔戳,记分员瞎划拉,都能影响社员们的利益。
而乡下关系也是盘根错节的,基本上拐着弯儿都有亲戚,干部之间也能说上话。
安排个轻快活儿,一天多记两个工分,分粮食和瓜菜的时候多来几十斤等等,这些都是好操作的。
有人就想钻这个空子。
尤其有些力气小,干不动活儿,又没法换工的女知青。
但是先锋大队的干部本身就比其他大队要少,这也是他们不想增加社员们的负担。
大队书记大队长队长等人,一天是十五工分,比社员们要多一半,甚至大队书记还可以半脱产,实际差不多全脱产,反正张根发没会也能去公社县里溜达说开会逃避劳动。
像其他干部就没有脱产的,都要跟着参加劳动,但是工分要比社员多。
另外先锋大队的俩劳模,周明愈和莫茹是特殊的存在,虽然没有担任什么干部,可他们在大队的地位却不是谁能取代的。
甚至他们在先锋大队的声望也是最高的,可以说是社员们的主心骨,只要有他俩坐镇社员们就觉得有奔头。
虽然先锋大队的副业是大队革委会全体负责,实际说了算的就是他俩。造纸厂、砖窑厂归周明愈管,养殖场、果园、鱼塘等则是莫茹管,大家都这么默认的。周诚志也不会随便去安排什么,添一个帮工这样的事儿他也不会做。
所以找周诚廉周培基都不好使,甚至找周玉忠周诚信也不好使,哪怕就是找周诚仁也没用。
老人们都被周诚志敲打过,谁也别去走后门想让明愈和莫茹给安排活儿。有什么需要和安排,劳模会安排的,连贾慧芳都能用,怎么会不用他们?凡是符合要求的,就有可能被挑中,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事儿就可以。
来先锋大队的人都知道,傅臻自然不例外,她觉得那些脑子活泛的知青们肯定更清楚。
到了西河的时候,莫茹带着傅臻去果园。
那一大片果园一望无际,如今正是枣儿、石榴、山楂、柿子相继成熟的时候,果园里负责收果子的社员们正忙碌着,每天都把最好的果子摘下来放在蒲苇编的果篮里,到时候一篮篮的都要交给供销社。
剩下的自己大队才能留着分。
有莫茹照顾着,果园里没虫子,一个个水灵灵的特别喜人。
莫茹摘了一小篮子各色果子,让傅臻拿回去和老师、大夫们一起吃。
傅臻看果园里有个女知青,正和人一起摘石榴呢,她身段窈窕,皮肤白皙,只是这些日子晒得脸上的皮肤微深,虽然不是顶美但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如花一样,也是颇为动人的。
她对莫茹道:“当年你第一次去我们医院卖鸡蛋的时候,也十六七岁吧。”
莫茹想了想,“十六岁吧。”
作孽哦,那时候还挺着个大肚子呢。
幸亏她有空间庇护,要不还不一定能把孩子安全生下来呢。
傅臻又看了那个女知青一眼,“那时候你可真是水灵灵娇嫩嫩的,比她们好看多了。”
莫茹笑道:“眨眼间我也奔三了,哎,岁月不饶人啊。”她看了一眼那边几个女知青一眼,“她们下地不行,但是照顾果园还是可以的,跟她们讲什么也听得懂,又不需要多大的力气。”
最重的喷农药的活儿,她已经给省略了。
“是你让她们过来的?”
“小五哥说女知青们下地干不了什么活儿顶人头磨洋工耽误事儿,就给她们换个合适的。我寻思着养殖场的人都是老手,原本的社员也不是多能干重活的,就没必要换,果园杂活儿多,让她们来也不错。”
傅臻又看了一眼那个女知青,问莫茹:“她叫什么名字?”
莫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像叫董桂娟。”
董桂娟是青市下乡的,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叫唐薇的,这俩比较拔尖,长得好学习好,她还和周明愈商量过是不是吸收几个当小学老师。现在老师都是男的和老教师,总觉得稳重有余,活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