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容这次睡下,不知道会什么时候醒过来。毕竟她昨天可是彻夜未眠,又没修炼,可谓是彻彻底底的通宵熬夜了。
不仅如此,还把自己半条命给整没了。
这些事情,长欢憋在心里不能说出来,真是让它都快炸了。恕它眼拙,它还真看不出殷歆华这个狗东西有什么好的,让沈月容如此花费心力和时间。
长欢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为器灵,本该是无情无欲的,然而现在呢?对沈月容的做法充满了不满,但很多的还是吃醋了。
殷歆华像是看透了长欢心里在想着什么,不冷不热地扫过一眼,自己不顾身上的新衣裳就坐在了软榻旁。
她趴在软榻的边上,一手撑着脸盯看着沈月容熟睡的面容,另一只手伸出,尾指轻轻地勾着沈月容的尾指。
肌如凝脂,入手微凉,让殷歆华诧异了起来。
拥有火灵根的人,身体无疑是最不怕冷的,沈月容此刻的身子有点凉。这样一看,她撑起身子,轻轻地碰了碰沈月容的脸颊,微凉的感觉从掌心传来。
长欢,师父她怎么了?殷歆华立刻就把问题对准了长欢。
长欢表示,它好惨一器灵。
一个让它别说,一个现在又让它说。所以,它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不说拆了你。殷歆华说完,黝黑的墨瞳里涌动着杀意。
她说的拆,不是说说而已。
一个能够陪着长欢原主人一起炼制了有灵智法器的人,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还有一点就是,她也算得上是长欢的制作者之一。
思索片刻,长欢毫不犹豫地就将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一说明,并隐藏了一点点小事情。
比如,沈月容给她的珠子。
沈月容让长欢说不得的事情就是这个比较重要,其余的还真的没有比这个重要。所以说,长欢这算是钻了沈月容话里的漏洞了。
师父殷歆华有些动容。
原来昨天晚上自己快闭上眼睛时看到的人,真的是沈月容,并不是自己所谓的幻象。
至于长欢说得自己修炼了残缺的功法,她何其不知,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功法逆行所导致的。
当然也离不开那几个糟老头子对她下手,让她受伤才不能够控制自己体内的功法。
可是这个功法带给她的好处多多,还有一点就是,是这个功法主动找到她的。
仅仅是残缺的功法就能给她带来这样的能效,殷歆华不禁想到,若是她能够将这份残缺的功法补齐,不知道又会是一副什么模样了。
长欢看着殷歆华突然走神的样子,忍不住地嗤笑一声,你觉得这个功法好,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它的副作用。
闻言,殷歆华没有觉得震惊,反而是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回应长欢,我知道。
不过是行尸走肉罢了。
长欢被她的回答一噎,这些年被沈月容惯着的脾气也上来了,和她呛声道:你想成为行尸走肉的人,可别连累了月容,她生来便是磨难不断,你要死就死远点,别在她面前。
长欢气得口不择言,却则是真真切切的为沈月容着想。
对于长欢来讲,沈月容是她看到大的孩子,而殷歆华虽然是和沈大叔一起锻造它的人,可现在的它并没有对殷歆华有很深的感情。
她想找死,与它何干?
即便是新主人,那又如何?反正它又不是殷歆华的本命武器。
它怕沈月容会因为殷歆华的死产生新的心魔。
她的心魔本来就多,还再来一个,要不要她活了。
殷歆华难得的沉默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看着沈月容略显苍白的脸,心里下了个决定。
我不会变成那样的。
我也不会死。
我说过我要陪着她的。
殷歆华就像是在许下自己的誓言般,一字一句的说道。
这个她,不用多想,定是沈月容无疑。
她的视线从来就没有从沈月容的身上挪开半分。
以前她觉得自己无论怎么样都好,因为她见不到沈月容。现在不行了,她好不容易再次见到沈月容,怎么可能就轻易地放手呢?
呵,你心里有数就行。长欢讽刺的笑道,只要不连累到沈月容,长欢还是很无所谓的。
自然。殷歆华重新坐了下来,趴在软榻,静静地看着沈月容精致的侧脸。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热闹极了。噼里啪啦的响着,还有说话的声音都大得很。
殷歆华想,她的生辰宴要开始了吗?
从早忙到中午,终于是将主殿装潢好了。
原本定在晚上,弄成晚宴,但好歹是殷歆华的成年仪式,所以就选择在中午太阳正对着主殿的石台上进行。
时间一点点走,临近中午,小童子站在门口轻轻地敲敲门道:月容君可醒了?时辰差不多了,主殿的人来请了。
嗯,我晓得了。
回答小童子的并不是那印象中冷清的声音,而是一道颇为强势的声音传来。
小童子顿了顿,大概知道是谁在房间里面了。
除了月容君的徒弟,倒也没人能在月容君的房间里停留太久。
小童子应声道:是。
脚步声渐远,殷歆华刚抬眸就撞进了一双冷眸里。
兴许是突然发现自己身边有人,沈月容全身都警惕了起来,灵力悄然而至。
殷歆华勾了勾唇,扑在了沈月容的怀里,笑嘻嘻地说道:师父,徒儿好想您啊!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沈月容的警惕心才消失殆尽,她扶着小徒儿的身子,怕她重心不稳摔倒。
她问:来了多久?
殷歆华神秘一笑,反问道:师父,您不想我吗?
绝口不提自己究竟是来了多久的事情。
沈月容揉了揉眉头,面对小徒儿避而不答的事情,有点儿头疼。她不清楚自己在睡着的时候,长欢有没有把她嘱咐的事情说出去。
师父~殷歆华用着侧脸蹭了蹭沈月容,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而撒娇了起来。
沈月容瞥了她一眼,并没有拆穿她,不就是不想让自己问吗?
她不问便是。
而后,红唇轻启,想了。
沈月容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殷歆华的话,由此可见,殷歆华问的频次究竟有多重复。
吧唧一口在沈月容的脸上,殷歆华笑得一脸满足。
长欢背过身子,表达了自己此时没眼看去现在的场面。
惯吧!惯吧!迟早有一天会把她惯的无法无天,还带欺师灭祖的那种。
沈月容脸上不起任何波澜,已经是习惯到不能在习惯了。
殷歆华道:师父,快中午了,咱们该去主殿了。徒儿还等着师父您给我梳发呢?
嗯,时候的确不早了。沈月容微微颔首,瞧了一眼外头的阳光,暖洋洋的正好。
她刚想起来换身衣服,却发现某个人还扑在她怀里不肯起来,便低声道:你起身。
好的呢!殷歆华一抛媚眼道。
吓得沈月容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