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来当魔修GL

分卷(36)(2 / 2)

世间的阴暗面是最考验人性。

人有七情六欲,爱恨嗔痴,本就与人息息相关。当有一天,人性最恶劣的一面被释放出来,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故事里的人,从一位镇压魔族的英雄渐渐地走向毁灭,成为了世间的罪人。

杀妻杀子,欺师灭祖。就连走得相近的人,也难逃一劫。

一时之间,正道人心惶惶,似乎害怕着遇上那位六亲不认,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遇上了他,终究是难逃一劫。

故事的结尾是那人自缢了。

他将自己所创造的功法撕掉后,随着他的死亡,消散在三千世界里。

湛元抬眸看向殷歆华问道:这个功法,无解,却可补。只是需要承受的后果,会比你想象的还要难以接受。

成天整日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最后,心里的魔鬼会蒙蔽你的双眼,会在你的耳边诱导你。

而他经不起诱导,犯了错。

昔日恩爱夫妻成了最后的锁,放出了心底的恶魔。

哪怕他撕毁了功法,可依旧是有残留的阴力附在上面,静静地等候属于它的下个主人。

真是应了那一句,万物皆有灵。

我不想死,我答应过人,不可以死。沉默了许久,殷歆华抿唇说道。

若真的如他所言,修炼到最后,她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又如何呢?只要现在能活着,能陪在她的身边,其他的,她可以不管的。

人性本恶,而她会做最恶最自私的那个人。

真好。湛元眼里有光。

骨节分明的大手向上摊开,海水受到了一股吸力,开始变得不安分了起来。

有星光从里面浮现,若是能仔细看看,便能看出这不仅仅是星光那么简单,每一颗星光,对应着一个字。

星光落于掌心,渐渐汇聚成一卷书册。

你要的封魔决。湛元道:希望你不会后悔。

殷歆华向前几步,朝着他伸出手,但是还没碰到书册就被海水变化而成的墙壁挡住了去路。

这是什么意思?殷歆华疑惑不解的看着堵住自己前进道路的墙壁问道。

湛元说,世上没有白得的午餐,你需要付出点东西才能拿到。

什么东西。

你的记忆。

殷歆华不语。

记忆包含着所有的东西,好的,坏的,想记住的,想忘记却有忘不掉的。

哪种记忆?殷歆华垂下眸子,睫毛微微落下遮住了眼底的思绪。

湛元看着她,缓缓地开口,你认为最重要的,如果有天你能打破封魔决带来的影响,它会回来了。

你也知道是如果。殷歆华自嘲地一笑,脸色略显苍白反问道。

她认为最重要的记忆,不外乎是自己和沈月容相处的记忆。若是那一段记忆来换,她该怎么抉择。

这是代价,吾也无法控制。湛元阴暗着脸,握紧了书册的指尖泛白。

你记起来了吗?殷歆华问道。

吾在自缢时,记起来了。湛元回答,吾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但时间不等人,你想好了吗?

我会忘记那个人吗?

不会。

只是感情会被淡化。

殷歆华苦笑,我还有得选择吗?

从那天开始,从自己在渴望获得力量开始,就从来都没有选择的余地。

当魔门门主,并不是她喜欢的。

修炼冰封诀,也不是她唯一的选择。

可是沈月容这个人,却是她此生最想要的选择。

海面渐渐平息,似有微风拂面。

殷歆华伸出了手,手掌穿过海壁,连带着身子也穿透过去。

泛着金光的书册落在掌心上,入手丝丝微凉,如同那颗坠落深渊的心。

海面涌起无数水花,将殷歆华以众星拱月之姿包围起来,湛元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一切,有位美貌女子牵着小童越走越远。

他释然地笑了笑,身影化作流光进入了殷歆华的眉心处。

永不相见,如此甚好。

沈容欢停下了结印的动作,静静地看着盘坐在地上的殷歆华,眸中划过担忧的神色。

傀儡的转化已有百分之八十,可她还没出来。如果在转化成功时,还没出来,她会被落在傀儡里面。

主人,我们还要等吗?小鹤看着毫无动静的殷歆华问道。

沈容欢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而后收回了目光,将视线重新放在殷歆华身上。

她的意思,小鹤怎么可能会不明白。正是因为太过于明白,才会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有多疼。

殷歆华并没有让沈容欢失望,在即将转化成功时,她睁开了眼。

或许是阳光太多过于刺眼,令她看不清楚人,她觉得自己看见了沈月容。

殷歆华揉了揉眼睛,语气里有些惊讶,师父?

沈容欢抬手将那人取了下来,因为是傀儡,非活物,她将他装进了储物器里。听着殷歆华这声师父,眸里充斥着寒意,忍不住地嘲讽了起来,你还真是到哪里都不忘记你师父?

闻言,这略带讽刺性的话,让殷歆华晃过神来,淡淡的反问了句,沈容欢是你啊?

记得,你欠我一个要求。

沈容欢说完,带着小鹤和小鱼转身就走。大乘期的修士已死,她们两个人脚下的绳索也就消失了。

她也就没有必要在和殷歆华纠缠下去,况且,那些正道们可能已经得到消息了,她们必须现在就要离开。

我知道了。殷歆华揉了揉眉心轻声的应答,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可在邻水秘境里,她可以说是最大的获益者了。

得到了大乘期修士的传承与身家不说,就连体内残缺的功法都变得完整了起来,她的目的达成了。

殷歆华迷惑地捂住了心口,她不应该觉得高兴吗?但是为什么她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呢?心像是缺了什么东西似的,仿佛破了个洞,无法被填补。

她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

而在邻水秘境外面。

慕寒看着沈月容晃了晃身子后,扶住了身后的桌椅站稳了,他才敢好奇的发问。

月容君,你刚刚是不是说了句不雅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