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身躯死亡,还有元婴在的话,还能夺舍或者重塑身体。可元婴一旦被消灭,便是轮回路上都不见踪影。
沈月容心底雷霆大作,抬眸望着千华宗宗主说道:这内鬼居然是五大势力其中之一的千华宗宗主啊?可真是令人大吃一惊。
任谁都没有想到眼前的内鬼是他, 这也难怪了,内鬼的位置那么高, 能得到的消息就特别容易,也很容易地遮掩住什么事情。
戈辰等人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怀疑对象,结果却是内鬼, 可谓是造化弄人。
千华宗宗主与戈辰的师尊为亲兄弟,可是,他师尊的死却与他亲弟弟有关系, 又或者说,是死在他亲弟弟手里,真是讽刺。
仿佛是察觉到沈月容的探究的目光,千华宗宗主伸出手,手指像是勾着什么东西,在她的面前晃了晃问道:你瞧这是什么?
白光散去,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笼子,里面躺着一个会发光的小人。沈月容定神看去,不是缩小版的戈辰,又会是谁?
你沈月容扶着戈辰渐渐冷却的身躯,若是元婴不回去,他迟早会死。
哪怕她此时已经修补好了他身体的伤。
我的要求很简单?千华宗宗主很喜欢沈月容为之动容的样子,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甩出了一把光刃,像是大灰狼在诱.导着小红帽似的说道:只要你废了自己丹田?我就把他还回去?你看如何?
理智上,沈月容知道对方只是想看着她挣扎,自己如果真的按照对方的要求去做了?她知道,她不仅救不回来戈辰,还会送了自己的命。
可是在情感上,戈辰是看着自己长大的人,在懵懂无知时,他陪着自己走过了一段令人难忘的旅途。
忽然让沈月容在他与自己性命之间做出选择
沈月容笑了笑道:我怎么相信你会信守承诺呢?
千华宗宗主有恃无恐的回答,现在的决定权在我手里?而且,失去了本命武器的你?又有什么资格与我讲条件呢?
这样的话?沈月容想了一圈,视线在匕首和笼子之间来回看,你就杀了他吧?反正对本君也没有什么影响。
冷清的嗓音里带着冷酷无情的意味,一双眼里似乎对他的威胁,不起一丝波澜。
看来月容君的心意已决啊?千华宗宗主说着,用余光瞥了一眼笼子里的小人儿,惋惜的说道:我本想要连。饶你一命的。只可惜对方不想救你啊?
在他把视线全部放在笼子上面的时候,忽然间一阵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从他的手中夺走了笼子,并且还在他的面前将笼子融掉。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且千华宗宗主本人也轻敌了沈月容,他原以为失去了本命武器的沈月容会实力大损。
可眼前的事情,给了他一个大大的巴掌。
沈月容利用了她破碎的本命武器夺走了他手中的东西。
一想到这里,他脸上疯长出黑色的纹路,一直蔓延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从一开始的如沐春风变得阴森可怕。
完完全全地像是变了个人。
仿佛将心底的阴暗面全部都表露在了众人面前。
下方厮杀的人,像极了被控制的傀儡,魔气缠身。哪怕身躯已然狼狈不堪,早就没有力气挥动兵刃,却依然不知疲倦地斩杀身边的人。
以生命为基石,绽放出最美的花。
魔气像一层薄纱,遮住了眼,更是遮住了心。
他们停不下的杀戮,止不住的泪水,喊不出的声音。
无悲无喜,一切皆空。
我还真是小瞧你了啊?千华宗宗主阴冷的笑着,指尖凝聚了光刃,一如面前那把一样。唯一不同的,它现在是无数把出现在沈月容的面前。
刀尖的冷芒对准了沈月容身后的戈辰,正所谓,趁你病,要你命。
沈月容要护住戈辰,让他的元婴与他的身体融合在一起,现在与千华宗宗主正面对上,很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千华宗宗主说着,伸出了两根手指,第一个,放弃你身后的人,尽管逃命?第二个,就是明年的今天,便是你们两个人的忌日,你看如何?
两个选择都是死路一条,何不选择第三条呢?
沈月容敛下眸子,看起来像是被对方说动的样子,她晃了晃身子,视线落在戈辰身上。
本君选择第三条路。
话音刚落,千华宗宗主只觉得眼前火光冲天,顿时晃瞎了他的眼。
戈辰的身下不知什么时候被沈月容刻画了传送法阵,在火光的遮掩下,戈辰消失了。
千华宗宗主看一眼原先戈辰的位置,顿时就笑出了声,你就跟沈镜辰一样,一样的傻?明明可以自己逃走的,却偏偏选择留下来?
你以为元气大伤的你?能斗得过现在的我?他说着,侧身看了看身后混乱不堪的战场,你瞧见了吗?身后开满了多么美丽的花朵,它培育着我需要的东西?再过不久,整个修真界都会是我的。
到那个时候?他们都会是我无比忠诚的属下,他们会得到永生。
呸,永生?成为傀儡的永生,恐怕灵魂都不得安息。沈月容打断了千华宗宗主的话,讽刺的说道:本君还想问你这样做的原因,可是看着你这癫狂的模样,本君发现原因不重要的。
她先前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可现在看到了本人,沈月容首先想到的是,他疯了。
让魔气溢满整个修真界的下场,便是生灵涂炭的情况,失去了赖以生存的环境,哪怕你是神仙都将走向毁灭。
只要是永生,就不应该注意其他事情,不是吗?千华宗宗主脸上挂着笑容漠然道:你难道不怕死?况且,凭你一个人还想要做什么?怕不是想笑死我?
还有我!
殷歆华的声音伴随着破空声响起。
冰冷的气息一瞬间将高台冻满了霜,咋一看,周围一片白茫茫。
殷歆华一身红裳,站在沈月容的身旁,手握银枪,枪身冒着寒气之向了千华宗宗主。
靠近了沈月容的殷歆华小声的说道:师父,我来了。
沈月容微微颔首。
正好你自己送上门了?当年如果不是殷戚这个臭小子多管闲事,整个修真界早就是我的了。千华宗宗主恶意满满地看着殷歆华说道:两个小丫头片子,可真整齐。
沈月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堵住了对方又想嘲讽自己本命武器破碎的事情。
她抢先一步开口,语气十分无奈的说道:谁告诉你们赤阳珠是我的本命武器了?
要不要天天这样自以为是呢?
她从未亲口承认过赤阳珠是她的本命武器,她的本命武器只是一直在赤阳珠里面罢了。
什么?千华宗宗主略显震惊。
沈月容虚空一指,散落在地上的碎片渐渐凝聚在她的身边。
一柄长剑随着她的话音逐渐成型。
我娘亲是一名剑修。
我父亲是一名剑修。
你们怎么会觉得我不是呢?
话音落下的同时,一柄剑身长七十厘米,冒着灼焱的细剑落在了她的手上,
而破碎的赤阳珠早已变得完好无损,还亲昵地贴了贴沈月容的脸颊,而后融入了长剑里。
还未挥动剑刃,便散发着灼热的气息,与殷歆华的冰霜银枪是截然不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