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深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闻言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顾朝朝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暮深,我的徒弟……”
沈暮深沉默不语。
顾朝朝被他不高不低地吊着,脑子里浆糊一片,身子也颤抖得越来越厉害。终于,她哽咽回答:“我的……男人。”
暴风雨突然袭来,不由分说的力道几乎将人碾碎,桌子逐渐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每一下都仿佛要散架。
顾朝朝也仿佛要散架了,逐渐颤抖着将自己蜷成一团,可惜没等彻底将元阳吸收,便被沈暮深抱到了腿上。
他的衣衫依然完整,只是被她抓得略微凌乱些,而她浑身通红,仿佛油锅里走了一遭,可怜又无助地坐在他腿上。他却没有半点怜悯,为她疗伤之后便开始了新一程的征伐。
从桌上到软榻,从软榻到院中,最后又到了久未住人的偏房。
顾朝朝的灵毒早就清了,沈暮深却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她已分不清日夜,只知道每次要昏厥时,便有精纯的灵力灌入身体,她又一次被迫清醒,迎接沈暮深的全部爱意。
天黑了亮亮了黑,顾朝朝从一开始的配合,到最后生无可恋地任由摆布,其间经历了无数心酸。终于,在度过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后,沈暮深终于停了下来,她几乎没有停顿,便直接昏睡过去。
沈暮深静静看着她身上凄惨的痕迹,看着她眉宇间流露出的疲惫,许久才伸手覆上她的额头,为她渡一股灵力。
顾朝朝轻哼一身,翻个身下意识抱住了他。
沈暮深僵了僵,许久才放缓了身体,继续沉默地盯着她看。
无情道心法到底对他产生了影响,若是换了从前,看到她一身痕迹,他或许会产生一种名叫心疼的情绪,而现在,他却只想撕碎她。
毁灭得更狠一点,一寸一寸,碾磨入腹,看她哭泣,看她沉迷。
这样是不对的,他该待她如珠如宝,即便她欺他负他。沈暮深垂下眼眸,按捺住心中野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顾朝朝这一觉睡得又沉又香,等再次醒来时,只看到外头是亮的,却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而沈暮深,此刻就坐在床边,安静地盯着自己。
顾朝朝眨了眨眼,回过神后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穿,于是默默将薄被往上扯了扯:“我睡了多久?”
“三天。”
顾朝朝:“……”能让一个元婴修者累到睡三天,可见他之前有多丧心病狂。
她无言片刻,想到什么立刻看向他,还是在他眉宇间看到一点黑影,她蹙了蹙眉提醒:“你知不知道……”
“知道。”沈暮深打断她。
顾朝朝先是一愣,接着恍然。他早已不是当初的小小金丹了,自然清楚自己已经起了心魔。
“你如今已今非昔比,想来有法子解决心魔吧?”顾朝朝小心地问。
沈暮深扫了她一眼:“知道。”
听到他这么说,顾朝朝顿时放心了:“那就好。”
说完,师徒二人再次静了下来。
九年的时光太漫长,长到顾朝朝只要静下来面对沈暮深,便会有种莫名的尴尬与愧疚。她实在不喜欢这种氛围,清了清嗓子后开口:“饿了,你去买些吃食吧。”
她需要一点属于自己的时间,好好思考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这样想着,她便等待沈暮深离开。
然而沈暮深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半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顾朝朝等了许久,越等越尴尬:“那个……我自己去买也行。”她差点忘了,人家现在可是大乘修者,哪会听她的使唤。
顾朝朝干笑一声便要起床,然而脚还没碰到地面,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回了床上。
顾朝朝:“?”
“你上次这般支走我后,便服了假死丹。”他淡淡开口。
顾朝朝一愣,反应过来后忙表示:“我没有……”
“你不走了?”沈暮深打断她。
顾朝朝瞬间闭嘴。
她确实没有想好要不要离开,因为眼下这情况……给她整得有点不会了。
半晌,她低声问:“暮深,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我双修,对你的道心有没有影响。”
“有。”沈暮深安静看她。
顾朝朝深吸一口气:“可会损坏你的修为?”
“会。”沈暮深依然只有一个字。
顾朝朝额角青筋直跳:“可会耽误你飞升?”
“若是一直如此,会。”沈暮深看着她。
顾朝朝闻言,沉重地叹了声气:“你都这么说了,让我如何再心安理得地留在你身边。”
沈暮深不语。
“暮深,”顾朝朝握住他的手,认真地看着他,准确来说是看着他眉眼间的黑雾,“我不知自己对你是何心意,但我知道,你是我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我无法接受自己成为你的绊脚石,所以就当师尊求你,放下我,放过我,好不好?”
沈暮深定定看着她,许久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我飞不飞升,对师尊来说就这么重要?”
“非常重要。”顾朝朝立刻道,说完意识到自己答得太快,顿了顿后给自己找补,“你幼时在凡间住过几年,也该知晓寻常百姓家,父母望子成龙的心情,我与他们无异,只是他们盼着孩子高中,而我盼你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