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吟匆匆撇下一句:“我先走了,奶奶您记得早点睡。”就跑出家门。
门外,商从洲站在车旁,穿着黑色的大衣,清孓孤傲,眉眼间是绝笔的潋滟春色。
他替她打开车门,车内暖气开着,暖融融的。
书吟递给他红包:“奶奶给你的。”
商从洲眉梢轻扬,礼尚往来地掏出一沓红包来。
书吟傻眼了:“这是什么?”
“这是爷爷给你的,这是奶奶给你的,大伯听到我来找女朋友,特意包了个红包,还有大伯母,也拿了一个。姑姑今年和我们一同过?年,也给你准备了红包,还有这俩,是我爸妈给你的。”
“还有一个呢?”
“当然是我给你的。”商从洲说,“这是我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我当然得给你准备红包。”
“……可我没给你准备。”
“你的出现,是世界给我最好的礼物。”
窗外是升空的烟花,霓虹拉扯出暧昧的晕色。
他们在一簇簇烟花中接吻。
他们并未吻多久,商从洲说要带她去看?更漂亮的烟花。
开车约莫半小时,车子最后停在郊区的河畔。
像是故意为他们而?放的烟花,他们到后,不?消半分钟,漆黑的夜幕被烟花点燃。
迎着冷峭寒风,书吟仰着头,望着天上的烟火。
商从洲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她是那样的漂亮,那样的明亮,她的出现,照亮了他原本无光的生命。
焰火四散,他们在半壁璀璨中拥抱,缠绵热吻。
看?完烟花大会?,商从洲和书吟在车里待了会?儿,就送她回家。
商从洲说:“我年初六再过?来?”
书吟:“嗯。”
商从洲问她:“初五有什么安排?”
书吟:“没有安排,在家躺着。”
商从洲:“那能出来陪我吗?”
书吟:“你不?拜年吗?”
她一双眼清冷冷的,如弦月清冷,澄澈。
商从洲无可奈何:“初五是什么日?子,你是真的不?关心。”
书吟:“什么日?子?”
问完,她恍然醒悟:“……情人?节啊。”
商从洲:“所以你要出来约会?吗?”
书吟:“好啊。”
商从洲:“到时候我来接你?”
书吟:“好。”
年初五这天,书吟早上九点就起了。
她很早就不?跟随父母去亲戚家拜年了。去拜年,总是逃不?过?被催婚的话题,即便?结婚了也不?好过?,会?被催问孩子。有孩子的依然难逃其咎,会?被催什么时候要二胎。
她父母要去拜年,书吟送他俩过?去。
拜年的地方正好离她父母家很近,书吟把车停在小区,下车时,她拿起放在副驾驶的包。
包很大,里面放着的东西很简单。
一支口?红,一盒粉饼,一个车钥匙,以及,一本日?记本。
日?记本纸张泛黄,页脚掀起褶皱,里面记载着多年前潮湿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