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般想着,还在思考盛如翡为何这般生气, 之前对于君夜芜和薛凝, 也没见过盛如翡这般。
按照身份来说,君夜芜和薛凝都是反派, 方才那男子却是斩祟使。
斩祟使斩祟使,林似锦突然想到了什么, 原著里写过的, 股票攻崔皓雪也是斩祟使里的副使, 在原著中非说盛如翡与他有亲事。
林似锦的神情有些恍惚,不会吧很有可能,应该是方才的男子可能就是崔皓雪。
他脑海里一团乱麻,很快抛开思绪,暂时不愿意去想了,原著剧情现在已经完全是脱缰的野马,崩地一去不复返。
盛如翡未曾言语,林似锦向下碰了碰盛如翡的指尖,软软的握住了,师兄,我们不是还要去金钺寺,可要现在过去。
你不要生气我与他真的是第一次见面,未曾和他有过牵扯。
林似锦之前还说盛如翡不会哄人,现在他哄盛如翡,也有些干巴巴的,心里有些紧张。
不管是不是崔皓雪,以后一定要离远些,不然盛如翡会生气。
他在心里默默地记下来,又碰了碰盛如翡的指尖,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师兄,你理理我,不要不说话。
被他握着的少年指尖略微动了动,唇部线条绷紧,低声对他道,下不为例。
不要同他们牵扯。
我知晓了,林似锦顺口立下了flag,我不会同他们牵扯,我有师兄一个未婚夫就够了。
盛如翡已经够了,再来几个,他真的吃不消。
少年睨了他一眼,没有回应他的花言巧语。
金钺寺说是在城中,却又像是脱离城中,此城名为金焕城,金钺寺在寒焕山上,上面四季倒生,最底层是漫天雪,往上是金秋,之后是如火如荼的夏,再往上的山顶常年四季如春。
越往上,覆盖面积越小,远远的看过去,白色的倒生雪占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面积。中间是秋色与夏日,最上面的一抹春色隐约有金光浮现,上面的便是金钺寺。
上去并不容易,金钺寺与四大宗门齐名,却门可罗雀,险要的地形是首要的一大难关。
雪山下专门有人卖冬衣,林似锦随着盛如翡进去,盛如翡为他挑了一件狐裘,狐裘是红色的,上面绣的有金丝,他看着便觉得喜欢。
他在身上试了,青丝散在身侧,金丝绣出来的锦花灼艳,林似锦自己在镜子前照了照,然后凑到了盛如翡面前。
师兄,怎么样。
少年何时都很欢腾,红色衬得眉眼更加清艳,容颜精致动人,眸中浅浅映着他,唇边带着些许笑意。
与锦花作衬,锦花要失色三分。
盛如翡碰了碰他的发丝,重新为他整理了衣衫,好看。
这么一身并不便宜,何况是开在寒焕山脚下的,他们二人问了价格,林似锦都觉得有些贵,他看着盛如翡把银子都拿出来,家底似乎都空了。
他其实很喜欢,自己也有钱买得起,但是不耽误他想让师兄给他买。
林似锦拽着盛如翡的衣角,他等出去了才小声的问,师兄是不是银子已经没有啦。
他现在略有些担心,盛如翡这么穷,养他似乎很吃力。
盛如翡对上少年灵动的眼眸,低声嗯了一声,路上都尽量给少年住好的穿好的买最好的点心,银子花的很快。
我还有很多,林似锦有些惭愧,他花的都是奉如皋的钱,临走的时候奉如皋给他塞了许多灵石,他完全花不完。
若是跟盛如翡说是奉如皋给的,盛如翡肯定不愿意要。
师兄可以花我的。林似锦偷偷这么说,藏了私心,打算把剩余的灵石都给盛如翡。
盛如翡嗓音冷淡,不必。
接下来去其他城池,城中用妖骨可以换银子。
林似锦:好哦。
他们当天便上山了,金钺寺在山顶,在雪地里需要走一天才能到秋日,三千世城池里不允许御剑,若是能御剑他们半日说不定就能到。
林似锦走了小半日便受不了了,后面是盛如翡牵着他走。寒风吹在脸上像是刀子刮在上面,刺刺的疼,气息干涩寒冷,他感觉鼻涕都要冻出来了。
后面便走不动了,最后一截是盛如翡背着他走的。
他趴在盛如翡的背上,少年身形偏清瘦,下盘却很稳,背着他未曾喘过气,黑靴踩在雪地里,背着他上山。
林似锦冻的几乎缩在一起,他环着盛如翡,冻得鼻涕都出来了,他不愿意伸手,便蹭在了盛如翡肩膀上。
他知道盛如翡会不高兴,慢吞吞的主动认错,师兄,好冷,我流鼻涕了。
没有蹭多,只蹭了一下下。
盛如翡脚步略微顿住,
什么时候才能到啊,林似锦趴在盛如翡背上,他喜欢这个位置,能够看到盛如翡修长的脖颈,指尖略微向前,还能碰到盛如翡微微凸出来的喉结。
盛如翡:一会。
一会是多久,师兄累不累,林似锦闲下来,就叭叭个不停,师兄,这边会不会有妖兽,我方才看到雪地里有脚印,像是兽类留下来的,我们会不会碰到妖兽师兄方才说妖骨能赚钱,是所有妖兽的妖骨都能换银子吗,还是只是特定的妖兽那特定的妖兽是哪一种呀。
我们天黑之前能到吗,会不会到不了,到不了我们是不是要在雪地里睡,这边好冷。
林似锦说着,下意识的抱紧了盛如翡,趴在盛如翡耳边道,若是在雪地里,我要抱着师兄睡。
盛如翡:
他说了那么多,木头一句话都没有回复,林似锦戳了下盛如翡,师兄为何不理我。
盛如翡在斟酌先回少年哪个问题,明显的最后一个问题比较重要,他顿了顿,对少年道,不知应当先回哪一个。
这真是木头才会思考的问题,林似锦觉得有些好笑,他欢腾地抱紧了盛如翡,还顺带着蹭了蹭,那就一个个的回,师兄是不是笨蛋。
这么一使劲,盛如翡身形略微不稳,嗓音略有些僵硬,不要乱动。
林似锦很听话,于是老实了,他们傍晚才走过雪地,天上星光洒落,照在雪地里亮晶晶的,林似锦趴在盛如翡背上睡着了。
这般一路被背着,林似锦被放下来的时候便醒了,他们走到了秋景,远远看过去,身后有一条绯红与银白相间的分界线。
周围是仿佛落不尽的梧桐枝叶,他们需要在半路休息一晚,林似锦跟在盛如翡的身后,他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
冬景那边一直都在落雪,看不出来什么,有痕迹可能也被覆盖了,这边却很很容易看出来,地上许多浓稠未干透的血迹,落在枯草上,一部分溅在树干。
林似锦:师兄,这是怎么回事?
血迹看上去很新,可能就是这两天形成的,最多不超过三天。
前面的少年未曾言语,而是握住了他的手腕,脚步踏在枯草上,传来枯枝折断的声音。
突然之间,空气仿佛安静了下来,林似锦眼角扫到了什么,他看到了一抹略微刺眼的深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