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道,“今晚本君也有事,你自己去便是。”
姜夏忙问,“你要去喝酒?”
瀛昼颔首,“今晚有个老友摆宴,许久未见,过去聚一聚。”
一旁,正揣手打盹的山君睁了睁眼,懒洋洋对姜夏道,“放心吧,他能叫谁偷走?今晚吾也去宫中,正好陪你。”
姜夏一愣,有些为难道,“可他们只怕不让我带猫进去。”
山君切了一声,“他们不让吾就进不去了吗?”
说着起身伸了个懒腰,便往门外走去,“吾先行一步,没准会在皇宫里碰见。”
便消失在了二人眼前。
“二姑娘,时候差不多了,奴婢等为您梳妆更衣吧。”
门外传来了丫鬟们的声音。
瀛昼便也要离开,姜夏抓住最后的空当叮嘱他,“不要喝太多,记得回来跟我说晚安。”
“知道了。”
瀛昼牵唇瞧她一眼,而后一道金光,隐匿了踪迹。
留下姜夏一人在房中,被丫鬟们盛装打扮了一番,待到夜幕降临,便与母亲楚夫人,楚锦兰一道,登上了入宫的马车。
楚夫人经历一场生死惊魂,如今对人生处处充满感慨。
此时坐在马车上,见左边是亲生骨肉姜夏,右边则是养了十八年的闺女楚锦兰,一时忍不住又叹道,“为娘从前,时常抱怨上天对我残忍,如今才知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老天用心良苦,叫我有了你们两个女儿,也算待我不薄了。”
姜夏点头如捣蒜,“母亲能这样想就最好,人活一世,总免不了有些苦难,撑一撑,总能过来,无论如何,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好好过日子就好。”
楚锦兰一脸羡慕道,“这话说得真好,原来漪兰才是最有智慧的。”
姜夏笑了笑,“什么智慧不智慧,我只知道,人得想法过得开心才成。”
楚锦兰叹道,“还是你活的通透。”
姜夏鼓励她,“你也可以的,凡事要靠自己争取,快乐与幸福不要指望他人。”
这丫头没别的毛病,就是有些恋爱脑了,到现在还念着那狗太子呢,希望她能早些清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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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便到了宫门外,姜夏与楚锦兰扶着楚夫人下了马车,与正等她们的楚弛一同往里走去。
楚弛犹记得大年初一那日二闺女闹的笑话,此时趁机叮嘱道,“等会儿贵人面前,漪兰少说话,锦兰你对宫中熟悉,务必多照顾她。”
姜夏心道敢情丞相爹还抱着希望呢,却不知经历过这几天的事,皇后肯定都懒得理她了。
此前,全京城都知道了楚夫人生病的事,今日见她恢复如初,腿脚自如,不禁都大感意外。
等到了皇后面前,皇后也问道,“前阵子听说中了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不知又是怎么好的?”
楚夫人道,“秉娘娘,这大约是孩子为我积攒的善缘,令臣妇刚好碰上了一位妙手神医,才得以复原。”
话音落下,恰逢皇帝在旁咳了两声,道,“竟然有如此医术高明之人?”
皇后忙道,“是啊,听说连太医都束手无策,这位高人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能叫人复原!楚卿改日要叫他入宫来,给宫中众人瞧一瞧才好。”
楚弛只得忙应道,“臣遵命。”
心间却在琢磨,若真叫那应公子进了宫,在帝后面前一番乱说,可如何是好?
不成,眼下妻子的病也好了,还是得赶紧打发走他才成。
与楚夫人客套完了,皇后忍不住又将目光投向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少女。
只见二人各自穿着锦缎长袄,头上梳着精致的发髻,别精致珠花,衣着上大致相同,却一个看来娴静,一个看来灵动。
只可惜,这俩一个是下人的孩子,一个骨子里粗鄙,白瞎丞相府这么好的家世了。
姜夏表面老实,默默听着皇后的心声,心里却啧啧,什么家世的姑娘家那狗太子也配不上。
而果然,皇后心里嫌弃完,便没再与她或楚锦兰说什么话,便叫她们去一旁歇着了。
见此情景,楚弛暗自失望。
不远处,众皇子与大臣们所在的地方,太子萧煜也在心里着急。
【不成,看来母后果真不再考虑楚家那丫头了,得想个办法才成。】
而姜夏的身边,楚锦兰余光瞧见太子后,又在心里默默流起了眼泪。
【看来经过这些事,皇后娘娘已经不再考虑我们楚家了,那我同太子殿下……岂不是,岂不是要擦肩而过了呜呜呜……】
姜夏,“……”
为这种人默默流泪,人间不值得啊姑娘!
不成,看来今夜她也要找个机会,叫楚锦兰彻底看清狗太子的真面目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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