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呲牙列嘴的,那神情活像是容嬷嬷手底下的小宫女,黄莺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逗呢。
她自己手里拿着收音机,不敢给人家知道,老三怕自己拿着,他妈肯定问啊。
黄莺就不一样了,人小目标小不说,关键可信度特别高,她拿着绝对没人去问,看看,就是这么有心眼。
“这收音机真的是阳子的啊,他那里那么多钱买这个啊,我姥姥说是老贵了。”
老三自己接过来,背后一甩给搭在肩膀上,那潇洒的滋味真的是特别有范,活像是去流浪。
“这个啊,还真不是阳子买的,他自己哪里有钱啊。这玩意是茜姐给弄来的,问我小叔要来的。”
黄莺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细细长长的眉毛一挑,眼睛瞪大了跟猫眼一样,“三儿,你说茜姐咋这么能耐呢,老虎尾巴上拔毛啊,虎口里面夺食啊,那边那个不得闹翻了啊。”
他们三个就是三剑客,平时叽叽歪歪特别有话题,一个比一个阴损,背地里叫张淑珍母老虎,母夜叉。
老三觉得这妹子眼睛有毒啊,怎么这么好看呢,一些人小时候眼睛好看,可是长大了就浑浊了,里面黄的白的黑的都有。
可是有的人就跟一直泡在水里面一样,不知道人间疾苦,不知道烦恼愁思,自管自顾地活的纯粹。
他忍不住手痒,自己抬了抬手,屈起手指来,吧嗒一下给弹在黄莺脑门上,“叫声哥哥听听,到时候哥告诉你怎么回事,咱们也学习学习。”
呵呵,还叫哥,美得你没边了吧,黄莺自己翘着小辫子就走前边去了,我自己张着嘴还不会问啊。
老三在后面觉得扫面子,摸了摸鼻子,还是一口气追上去了,“妹子,生气了啊,叫声哥不亏啊,我还真的就是缺一个妹子,家里面哥四个呢。”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呢,哪里来的哥啊。”黄莺看他着急,就是不叫,自己故意逗他呢。
“还真不是我说大话啊,你以后要是我妹子,便宜可占大了啊。外面提我的名号,横着走半个北京城。我们家里面就缺一个妹子,跟了哥哥吃香的喝辣的,要啥哥给啥。”
黄莺忍不住笑,自己捂着肚子弯着腰,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逗呢,拿话哄她呢,耍嘴皮子倒是能混半个北京城。
她还真的是想跟老三贫两句,谁不会耍两句啊,自己转过身子来,嘴角翘的很厉害,眼睛里面有□□,张嘴喊了一声“三个,以后请多多照顾啊。”
一个小丫头片子,落落大方的,一本正紧的模样,秋天的阳光已经起了焦糖色,瞬间给人染上了一层糖。
老三哪里有过这待遇啊,黄莺自己弯着腰行礼,抬头的时候笑靥如花,老三比她高两个头,一只腿曲着,恰好可以看到那个笑涡,左边嘴角下面一厘米。
老三突然觉得嘴角有点甜,像是吃了一点蜂蜜,嗓子里黏黏糊糊的,说不出话来。觉得心里面舒坦得很,比吃了蜂蜜还要甜一点。
不是有句情话来着,你比春天美丽,你比蜂蜜更甜。虽然不是爱情,但是内心总是蠢蠢欲动的真情。
脸一下就红了,憋了半天“行啊,认下你了,以后哥罩着你。”
说完自己擦着裤缝线就走了,黄莺乐死了,自己迈着小粗腿跟在后面,辫子后面坠了一颗红珠子,一甩一甩的。
宋阳自己一上午坐立难安的,他姐刚给了他一个收音机,完了老三硬生生给坑去了,带回家捣鼓一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给他。
他怕啊,这收音机太珍贵不说,而且来的特别不容易。张淑珍不是最近上班了吗,自己钱给娘家送去一半,剩下的自己基本上一个子儿不剩。